那阿鼻城重叠到一起。
也就在这时,清阳突然开口了,只听他说道:“你是这天地间不死不灭的存在,何必要为难我们这些后辈呢。”
他的声音仿如春风一般的在大家心中吹过,将那种阴晦与恐惧吹散,他们也立即明白自己的师兄已经晋入了一种不可思议之境,在天人道之上已经没有什么境界划分,每一个天人道中的修士都神秘不可测,神通法术千差万别。
突然,整个天地之间一片静默,他们听不到半点的声音,然而却见清阳嘴唇开合,显然是在说话。
嵩阳、木阳、沉阳、融阳等人立即凝神去听,凭神念去感应,然而听到耳里的却只有狂风的呼啸声,雨落声、雷鸣声,其中似有鸟语鸡鸣,这不是凡尘俗音,这是真言,天地真言,清阳正在以真言与那位阿鼻城中的可怕的存在交谈着。
他们听在耳中的一刹那之间,血气翻涌,头晕目眩,相顾骇然。
好一会儿,那种沉静之中似有狂风骤雨、雷鸣鸟语的矛盾感消失了。却见清阳突然伸手朝那虚空如幻象的牢笼伸去,这一伸竟是伸进去了,在伸进去的那一刹那,他们看到牢笼之中多了一个人,正是清阳。
然而,天衍道宫之中清阳依然坐在那里,只是此时他却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
嵩阳他们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生怕惊扰到了清阳,而且他们的感觉之中,那个阿鼻城中的可怕存在就站在那牢笼之外看着。
只见清阳一身的紫袍,头戴紫色的高冠,伸手牵起朝阳的手。然而朝阳却在清阳碰上他的一瞬间咆哮怒吼,只听清阳一声低呼。
“朝阳,醒来,来,随师兄回去。”
说罢,那朝阳竟是迅速的安静了下来,而后牵起朝阳的手,朝着那牢笼外的黑暗走去。
那黑暗牢笼之中的清阳一步朝牢笼外跨去,那牢笼就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只见清阳一步跨出,那脚却在天衍道宫之中出现,接着是腿,然后是半个身子,最后是整个人出现在了天衍道宫之中的那虚空之中。
而他的一只手在身后,将朝阳牵了出来。
朝阳一出来,风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此时的朝阳太可怕了,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剥了一层皮,全身通红,血浆不凝的朝下淌着,他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暴虐与挣扎。
清阳从那黑暗之中出来之时给人的感觉带着一种玄之又玄的道意,就如从幻象画中走出,而后带出来的朝阳却瞬间让这感觉变得诡异起来,也就是朝阳出来之后,那虚无之中的黑暗便消失了。天衍道宫之中的压抑也如风一般的散去。
清阳将朝阳放下的瞬间,朝阳眼中的挣扎刹那消失,变的暴虐而冷漠,又透着残忍。
他还没有落到地面便朝着下方的嵩阳等人扑去,嘴里发出怪异的狂吼,如野兽一般。
“区区血魔也敢夺我天衍道派弟子肉身。”
就在这时清阳睁天了双眼,随着他的一声厉喝,朝阳发出一声惨叫,只见朝阳诡异的一闪,便欲逃出天衍道派,然而在它扑出门外刹那,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离开,而是扑在了清阳道台之下,只见清阳伸手一点他的额头,朝阳的脸上似有一张怪异的魔脸浮现,惨叫着,朝阳浑身颤抖着,随之倒在地上,身上一团血色煞光慢慢的散去。
那是他身上的血魔被清阳灭杀了。
救出朝阳,灭杀了朝阳身上的血魔,朝阳只需要静养便能够恢复。
清阳却等不及了,他心中那迫切感更甚了,他就觉得自己像是冰封在冰块里的人,若这冰块碎了,那自己也将可能一同碎去,虽然他现在在师弟们的眼神是神秘莫测的,但是他一想到自己灵魂深处的那一缕被压制着的剑光,就有一种无力感,这还不知道是已经消弱了多少次的剑意了,若是直面那位一剑化天河,将天地之间众仙圣卷入轮回的人,那就只怕连逃也逃不了。
那一座道宫,清阳见到之时也朝它前行,然而无论他怎么走,却也没有靠近半分。而现在他则清楚,那道宫并不是存在极远之处,那远只是一种感觉,若是无法看透,走上千百年也无法靠近,若是能够看透,那只不过是一步的距离而已。
清阳从道台上站起来,朝着道宫外而去,现在这座道宫就是怨魔法珠所化的小千世界,出了道宫便是出了小千世界。
嵩阳、木阳、沉阳、融阳、风凌随在清阳的身后,一步跨出天衍道宫,天地刹那变幻,
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更大的道宫,那道宫巍峨渺渺,他们身处于道宫最下方,一眼望去是一层层的台阶,台阶的顶处是道宫的正门,只见那道宫上有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太极宫’三字。
朝后面看去,唯有茫茫的虚无,不见天地。
而那台阶上正有不少人在向上走着,只是他们一个个走的极慢,个个身上气势凝重非凡。有些人已经将要登上顶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进入了那太极宫中,而旁边不远处也有人才开始登,但是对方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身上灵光涌动,眼中厉芒闪烁。
这些大多是已经晋入天人道的人,清阳说道:“我们入太极宫,唯有在这太极宫中才有机会脱此天地杀劫。”
说罢便率先朝太极宫的台阶登去。
远远看去,那一个个朝太极宫登去的人就像一只只的蝼蚁在朝着大树的顶端爬去。
大劫之下,众生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