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弓,射箭。
简单的动作,似有些随意,却又认真、专注。
她看着他,她一种看着他,她也发觉他一直都看着他,但她想一直看着他……哪怕就这样简单的看着,就愿意这样简单的看着。
忽然到来的黑暗悄悄模糊了他的面容,她不是正面看着他。
她看到他,她看着他。
她看到的是他,她看到的不似他。
并不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变得高大了,像是一座山,一座可以依靠的山,似平淡无奇的弓也在黑暗中燃烧起光彩,若是烟火,带有绚丽。
她看到了无弦的弓浮出一支箭。
她看到了拉开的弓上的箭射出。
然后,黑暗不再那么黑暗,有了微弱的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点微光,刺破黑暗。
“黑暗,之所以是黑暗,只是因为心中有惧怕,总担心一些不应该担心的问题,愿意把光明暂时抛弃到角落里。”他轻声道,“黑暗,只是光明的对立,让我们更加珍惜光明。”
她不知道¥什么,想说明什么,但她承认他这句话说得对。
好像他说的都是对的。
哪怕错了,也是对的。
她点点头,继续看他。
他抬着头,看着天空。
一箭射出,黑暗的天空便是有了光,很亮的光,虽然没有彻底照破黑暗,却是身处黑暗时的最好的慰藉。
有光,可以忽略黑暗。
有光,黑暗不再黑暗。
一支光箭穿梭于黑暗,伴着经声渐响。
老和尚和金天念着经,还是那似不会完结的故事的经。低沉又悠扬的声音荡在黑暗中,引动飞驰着的那支箭。
光箭来来回回的,在黑暗中留下一串连续的光线。
光很弱,线很细,因为黑暗而可见。
像是一条又一条的细密的光线交织、纠缠,并不那么黑暗的天空显现一幅有着生命的流动的画。
模模糊糊的。有一座山,一座光秃秃的山,就像是老和尚和金天光秃秃的头顶。
画是流动的,好像是活的,有生命,会变化,富于变化。
一棵树出现在光秃秃的山上,树很大,但相对于山。还是很小。
树下有着低矮的建筑,或者应该说是有人围绕着树修起了一座并不完整的庙。
树下的庙里,有了人,不止一个人。
站在地上,无法辨析那两个人是什么模样,但李裕宸知道,那是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
他还知道,老和尚会给小和尚讲故事。讲那个怎么说也说不完的从前的故事,也算是念经。
老和尚的经。本就是一个故事。
小和尚学经,学的是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两个和尚,本就不曾存在,即便后来有了,也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地面上的两个光头,暂时充当那两个和尚。
老和尚和小和尚。火舟和金天。
两个光头的和尚……两个只是光着头的人,虽非和尚,也就是了和尚。
念经,念着故事,念着那个没有完结的故事。做着那件没有做完的事。
故事不会有终结,事情暂时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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