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金桂子应了一声,便率领阿梨等众弟子与陶向之厮见。
穆静微犹立在主屋门口,一时不及上前,遥遥揖道:“久仰陶先生高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露儿,崎非,快来问好。”
穆青露喜悦地应了一声,奔到陶向之身边:“陶伯伯好。”
陶向之微笑着道:“露儿,三年不见,更亭亭玉立啦。”说着向她和司徒翼各瞧了一眼,扪须浅笑。穆青露红了红脸,道:“多谢陶伯伯夸奖。”
段崎非听闻师父召唤,心中着急,便欲上前请安。甫一动弹,一阵酸麻袭来,猛想起周身穴道未解,只得直僵僵立于原地,远远地在嘴上道:“天台派弟子段崎非,向陶前辈问安。”
陶向之向他看了一眼,倒也不以为意,笑道:“露儿,你居然当师姐了。”
穆青露叫道:“哎哟,我师弟的穴道还没解。”穆静微面色一沉,刚要说话,穆青露却动作快绝,已火速掠到段崎非身边,点探一番,道:“咦,这穴道封得好奇怪,我怎么解不开?”
司徒翼也来到她身边,道:“我瞧瞧。”伸手掂摸半晌,奇道:“确实怪异。”他琢磨一会,向倒在地上的瞿如看了一眼,道:“这人封穴的手法好生冷僻。”
穆青露道:“是啊。他一忽儿要刺杀小非,一忽儿又封他穴,真搞不懂他在想甚么。”
段崎非心头疑惑,向师父望去,见他兀自揽着晕迷中的晏采,似想上前来,却又碍着自己身边已围了一堆人,因此正自犹豫。段崎非一转念,便决定闭嘴不言。
穆青露和司徒翼又拍打一番,司徒翼道:“不成,我也解不开。”抬首向戚横玉道:“师父,您来瞧瞧?”
戚横玉道:“讳天中人的封穴手法如此诡异?待我试试。”说罢轻振衣裙,便要过来。
穆静微略略变色,立时掠身向前。傅高唐见状,突然抬手止住戚横玉,道:“四妹,崎非是老三的徒儿,你凑甚么热闹?自然得让老三来替他解。”
戚横玉笑道:“也对。”穆静微得了间隙,闪身到段崎非背后,疾点几指,段崎非顿感一阵轻松,酸痛麻痒之感不复存在。他转过身,低声道:“谢师父。”
穆静微沉声说:“没事了。”段崎非抬起眼,正与师父目光对视。他见穆静微眸中深暗幽邃,却绝口不提下手封穴之事,心中顿时又弥起淡淡疑烟。一时来不及细想,只得先朝陶向之问安。
陶向之一直静静伫立在旁,此刻方才释颜笑道:“司徒公子,堂主听闻你今日来到洛阳城,甚为思念。本想明日亲来拜访,不料半夜却有此异变。恰逢今夜我当值,便先率人前来,堂主亦已披衣上路,很快便到。”
司徒翼道:“深夜里惊扰各位,真是惭愧不已。”
正说话间,十几名摧风堂灰衣弟子已风尘仆仆赶回,向陶向之道:“二当家,那五人轻功高绝,属下无能,未追赶上。”
陶向之微微蹙眉,道:“先退下罢。”转向天台派众人,问:“贵派向来安定宁和,不爱插足尘俗杂事,又兼行善仗义,因而誉满江湖。这些却是甚么人,如此大动干戈前来夜袭?”
司徒翼向几位长辈一瞧,见他们并无反对神色,便朗声道:“不瞒陶先生,经多方查证,那几人应为过去的讳天教中成员,不知因何缘故,似对我们天台派抱有极大成见。三师伯方才亲擒了其中一人,正欲待他醒转后细细查问。”
陶向之失声呼道:“讳天?……”他饶是一贯从容温和,却也不禁面上震动,须发衣襟一起在夜月光中陡然扬起。
傅高唐道:“不错。讳天。”他皱眉朝后一望,见瞿如犹自昏迷不醒,穆静微已撤回金弦,封了他穴道。金桂子带了几名弟子,围在晏采身边,穆青露正替她包扎额角伤口。
陶向之终是见惯世面的人,虽一时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但立刻便收敛起。他沉吟道:“陶某初出江湖之时,正逢讳天鼎盛繁荣。本以为讳天现已没落,却不料还有余党幸存。如今他们竟在洛阳城中现了踪迹,不可不防。”
司徒翼道:“贵堂如今是河洛武林中的龙头老大,此事须得告知涵空,请他多多留神。”
突听有人遥遥笑道:“好,我知道了。”声音自远处而来,竟迅速逼近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