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一私下联络,无论成与不成,都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至于那怯场的一十四个门派,也只知道牵头人的身份,却无法确定他究竟还联系过谁。”
段崎非道:“那……最后结盟成功的十个门派之间,总该互相知晓罢?他们既然做成了轰动江湖的大事,该当无比自豪才对,为何不趁机公布身份,以大振本门声威?”
洛老夫人道:“我也很好奇,当年就追问过他,但他却没有回答,只说了以下的话——‘结盟讨伐讳天,最初目的只为平息武林纷争,以及江湖中人的不满情绪。然而,昆仑之战的惨烈与伤亡,却大大超过了先前的想象。那种情景,令十大门派的幸存者都不忍回忆。如今战斗既已结束,不如让一切随风消逝,再也莫要提起。’”
洛涵空在旁笑道:“可惜啊可惜,另外九大门派的名字,竟连娘和我都不晓得!”
穆青露眨着眼睛,好奇地问:“伯母,您也说了这是武林中一大秘密,但您却又知道牵头人曾联络过二十三家门派,而最后答应的,包括他在内,一共是十个门派。如此说来,莫非那位牵头人……”
洛老夫人面上的骄傲与自豪渐渐绽开,她大笑道:“没错!那位牵头的英雄好汉,就是我的夫君、涵空的爹、你的洛伯伯——前代摧风堂主人洛韫辉!”
此言一出,天台派小弟子们“啊呀”惊呼出声,唯有段崎非似早已料到般,微微一笑。司徒翼和金桂子朝洛老夫人揖道:“佩服,佩服。洛老堂主牵线搭桥、力压讳天一事,其实在过去就有所耳闻。如今伯母亲自点了头,再不钦佩更待何时!”
洛老夫人和洛涵空双双得意无比,在众人夸赞声里哈哈大笑。穆青露啧啧赞叹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事,叫道:“啊哟,我明白啦!”
司徒翼问:“明白甚么?”
穆青露道:“天台派也是当年参加昆仑大战的十门派之一!所以讳天才会死缠烂打、穷追不舍,他们想报昔日惨败之仇!”
段崎非道:“可上次师父和二师伯明明白白说过,天台派与讳天绝无纠葛。”
穆青露道:“说不定……”话音未落,洛老夫人摆摆手,道:“露儿,虽然我不知道另九大门派的具体名字,但天台派确然不在其中。”
她摸了摸穆青露的脑袋,又接着说:“先夫与贵派交好,当初也曾想邀请贵派参与行动。但六七年前,顾大侠已闭关不出,傅大侠则遨游四方,一时难觅齐他二人。又加上穆大侠和戚女侠都因徒弟年幼,须悉心栽培。因此,先夫才没有前往天台山打扰。”
穆青露“啊呀”一声,道:“真遗憾!”
金桂子笑道:“就算咱们天台派参加了,那时你才多大,肯定轮不到你去昆仑山啊。”
穆青露满脸神往,道:“就算能在边上瞧凤皇展现冰雪神功,也是好的。”
段崎非问:“那……洛老堂主的牵头人身份,是不是很多武林中人都知道?”
洛老夫人笑着摇摇头:“十四门派隐约透露过风声,但先夫从没公开承认——他是很英勇的人物,虽做成大事,却不喜欢到处张扬,所以要我也三缄其口。如今事过境迁,这儿又全为自己人,也就不怕被你们知道啦!”
洛涵空在一边说:“哪怕只是猜测,也大大增加了咱们摧风堂的威名。以至于爹爹过世时,不少别有用心的人趁机滋事,都想踩摧风堂一脚,以图大出风头,幸亏我……嘿嘿!”
他虽住了口没说下去,但整张脸庞都焕发着傲然的光彩。洛老夫人指着儿子,哈哈笑道:“我这儿子,威风凛凛、壮怀激烈,像极了他老子。”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兴致勃勃、热气腾腾,两张脸膛又红又圆,恰似两轮红日高悬席间。
司徒翼道:“原来讳天与摧风堂之间,竟有这样一段往事!伯母,涵空,讳天卷土重来,你们也请多加小心。”
洛老夫人“嗯”了一声,说:“先夫曾讲,当初凤皇伙同身边的讳天心腹,一同战死在昆仑山。先夫觉得讳天大势已去,便住了手,没有再搜寻残留余党。唉!倘若当初他斩草除了根,你们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啦!”
洛涵空也连连点头,道:“摧风堂有错!没彻底平定讳天之灾!”金桂子连忙在旁劝慰。
段崎非听完这段故事,心中反而一宽,暗想既然摧风堂与讳天结怨已久,接下来至少在洛阳城当可保得平安。正思想间,听司徒翼道:“伯母,涵空,千万莫要自责。据我们推测,讳天之所以攻击天台派,其实另有原因——不如等下细细诉说?”
洛涵空慨然道:“那敢情好。家母已吩咐厨房,中午便开设家宴,请贵派各位一起出席。到时酒过三巡,阿翼你放心慢慢地讲。”
司徒翼等人一起道:“如此甚好,多谢照拂。”
洛涵空和老夫人一起大袖连挥,叱道:“谢甚么?再客气就生气了啊。”段崎非和金桂子相视一笑,均想这洛堂主的豪迈作风,却原来正源自其母,当真有其母必有其子。
正说笑间,突有一位侍女进入拜道:“堂主,夏姑娘已在大门外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