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怎地动不动便提内奸?莫非勾心斗角、挑拨离间等事,对你来说乃家常便饭?”
皇甫伦摊手道:“若无内奸,此事便只能算作刻碣刀所为。”他止住话头,缓缓转向洛涵空,沉声道:
“方才洛堂主曾明确说过绝不袒护亲友,如今这凶器和伤口尺寸竟如此吻合,咳咳……洛堂主……”
戚横玉寒着脸,将司徒翼一推,司徒翼趋前两步,疾唤:“涵空!”
洛涵空眼见傅高唐举着刻碣刀,正一脸莫名其妙,又见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盯住自己,心中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他大声道:“皇甫大人,洛某要说句公道话。”
皇甫伦应声说:“请讲。”
洛涵空道:“傅大侠在摧风堂中已住了十余日,当中我曾好几次亲眼见他在练功间隙,将刻碣刀顺手倚靠在一边。傅大侠既然有这种习惯,那末如果有人想接近刻碣刀,并测量出具体尺寸,又有何难?!”
他一言既出,司徒翼和穆青露等人面色顿时松缓下来。陶向之和范寓微微颔首,洛老夫人更是喜形于色,赞道:“有眼力,好儿子。”
皇甫伦也跟着一起点头,边点头边应:“既然洛堂主也这么说,那看来傅大侠的身边人中必有内奸了,而那名内奸很可能才是真凶。”
洛涵空闻言,脸色唰的尴尬无比。戚横玉与他对视一眼,一时哑然,无言以对。
皇甫伦却似浑然不觉,转向戚横玉和傅高唐,关心地问:“戚女侠,傅大侠,天台派中竟有内奸,这,唉……”
他斜眼瞧了瞧傅高唐身边金桂子等人,叹了口气,续道:
“自古以来大义灭亲极为不易,二位定然有诸多难办之处。不如索性由本官出手,协助二位清理门庭?”
天台派上下一齐怒道:“你少挑拨离间!”
皇甫伦捋捋胡须,摇头不语。皇甫非凡悄悄推了黎越峰一把,黎越峰沉吟一下,越众而出,向傅高唐道:
“傅大侠,犬子的伤口和刻碣刀完全吻合,实非‘巧合’二字能轻易掩盖。傅大侠,可否给老夫一个说法?”
金桂子护师心切,在旁质问:“黎帮主是要强行逼供么?”
段崎非扬声说:“黎帮主,我二师伯如果要害令郎,大可当日便推说没本事疗伤,何必先兜揽了,又在背后下手!”
黎越峰闻言,似觉有理,亦怔了怔。皇甫非凡却不容他迟疑,在身后高叫道:
“他怕得罪灵川帮,自然得先应承。至于为何背地里下手,说不定是想趁机栽赃到摧风堂身上。哼哼,摧风堂一倒,天台派便能取而代之啦。”
洛涵空和司徒翼一齐怒斥:“胡说八道!”
穆青露火冒三丈,叫道:“不许拦我,我要抽烂这厮的嘴!”
皇甫非凡大叫着缩回灵川帮中,嚎道:“总之凶手肯定在你们这群人当中,既然不愿承认傅高唐是真凶,那就交出内鬼来啊!”
穆青露手持朱弦,立在天台派众人面前,秀眉倒竖,叱道:“我们天台派人人一心,哪来甚么内鬼?!”
皇甫非凡藏在灵川帮众中央,心中稍安,又探出半个脑袋,大声道:“天台派没内鬼?那就说明傅高唐是凶手了。或者,你的意思是,凶手依旧是摧风堂中的人?”
穆青露气得浑身颤抖,直道:“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