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胡医生眼睛骤然瞪大,双腿一软,直挺挺的跪在了陆竟池身边。
“陆先生,别啊,我错了!”
陆竟池身子微微前倾,凑近胡医生,视线在他脸上扫视,如同X光似的,吓得胡医生满头大汗。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胡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战战兢兢地说,“就就是除了身体虚弱之外,心气郁结严重,如果无法疏导她的话,她的身体就会越来越虚弱,最后……”
“最后怎么?”
“身病易治,心病难医,最后身体会被完全拖垮,郁郁而终……”
陆竟池目光闪了闪,“郁郁而终?”
“是,是啊。”胡医生偷瞄他的神色,在心里暗自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推到心病上,他总没话说了。
江澜现在这样也确实有心火郁结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伤了元气,这两者一结合,就是王炸了。
要不然他会连夜跑路么?
陆竟池眉头紧锁,也没有继续为难胡医生,但是也没有喊他起来。
胡医生也老实跪着,陆竟池没有惩罚他就已经不错了,只是跪一跪,又死不了。
于是,陆竟池在沙发坐了多久,他就在旁边跪了多久。
直到吃晚饭,陆竟池才离开客厅。
江澜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晚上又被陆竟池喊醒吃饭,她无力地看了眼旁边的男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陆竟池将她扶起来,用枕头垫在她身后,又从后旁边端起粥。
“来,小心烫。”
江澜微微侧头躲开,“我不想吃。”
陆竟池耐着性子哄道:“吃两口,听话。”
他说着,已经将勺子塞到了江澜嘴里,她被迫把粥咽了下去。
吃了几口之后,江澜实在吃不下了,她紧闭着唇,把头转向别处。
陆竟池也不再勉强她,把粥放了回去,旋即拉着她的手说,“澜澜,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江澜微微摇头。
她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太累了,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那你有什么想吃吗?”
江澜还是摇头。
陆竟池不厌其烦的问,“那有没有什么想玩的?”
“陆竟池。”江澜有气无力地开口,“我想睡觉,你可以不要说话了吗?”
陆竟池张了张嘴,看到她一脸憔悴的模样,又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他起身扶着她重新躺下,拿被子给她盖好,“那你好好休息。”
江澜已经闭上眼不再理会他。
床头的手机在响,陆竟池拿过手机解锁,有不少人给江澜发消息。
温娴告诉她开工了,问她什么时候去上班。
司凝在问她裴卿声的事,因为这件事死了不少人,不可能瞒得住。
裴卿声带来的人是雇佣兵,这没什么可说的,而且他人已经死了,没有什么比死人更好的替罪羊。
陆竟池盯着司凝的头像看了良久,随手给司凝拨了语音通话过去。
司凝高高兴兴地接起电话,“喂澜澜,你好久没来看我了,也不联系我,在干什么呢?”
“司凝。”
听到这讨人厌的声音,司凝嘴角的笑瞬间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