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雪白,分不清东南西北。
陆竟池也离开了那个镇上,往人烟更加稀少的地方前进,萧梵有些担忧,路上看到有卖防身武器的,他都会随手买一些。
不过没走两天,又开始下雪了,两人再次被迫停下前进的脚步。
这样走走停停,也还是捱到了四月份。
四月还是在下雪,但下的时间比小,大部分地方雪都化了,只有路上偶尔能看到一些白色雪堆。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真是又大又荒芜,在他们第二次逃脱追杀的时候,那群人似乎就找不到他们了。
毕竟这地方也没什么监控。
两人将车停在路边,陆竟池从车上下来,掀开引擎盖,里面在冒烟。
“少爷,好像发动机坏了。”萧梵凑过来看了眼,得出结论,“这车还是挺耐造,这种路开了几个月现在才坏。”
陆竟池只是看了眼他一眼,便拉开车门,把车上的外套拿下来套在身上。
一件黑色的超厚长款羽绒服,虽然非常厚重,但架不住他人高,穿在身上看着并不臃肿,从远处看还是身姿挺拔。
但下一秒,他拉着帽子套在了头上,帽子上那一圈柔顺的毛在风中微微浮动。
他双手环抱,对萧梵说,“赶紧修好。”
萧梵套上手套,拿出修理工具,回头看了眼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陆竟池,稍微愣了下。
“少爷,这可能没那么快修好,要不您上我那辆车里等着?外边冷。”
陆竟池没理他,他环顾四周,入目是苍茫的草地,不过草都泛着黄,大多数已经蔫了,有些草上面覆盖着积雪,更远处能看见一两个豆大点的白色蒙古包。
其实这里不算太偏,路上偶尔还能看到行人。
有骑摩托车、三轮车,也有牵着马的或骆驼的人,有种分不清年代的既视感。
就在他张望的时候,身边的大黄忽然叫了一声。
大黄一叫,二黄也跟着叫。
等陆竟池回过神,转头看去时,两只狗已经跑了很远。
它们在追一匹马,准确的说,是追一个骑马的女人。
马上的女人穿着黑白搭配的藏族服饰,扎着两个麻花辫,辫子上缠绕银饰,跑起来时能听到叮当响。
陆竟池蹙了蹙眉。
或许是大黄和二黄追的太紧,叫的太兴奋,马上的女人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隔得远,可就这远远的一瞥,陆竟池整张脸的表情的都变了。
他直直的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人影,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人已经不见了,而银质头饰晃荡的清脆声仍在耳畔回响。
一阵风吹来,他如梦初醒一般,猛地朝后方那辆路虎车冲去。
“少爷,这发动机缺油了,我后备……”
萧梵话还没说完,黑色的车从他身边冲了出去,带起的气浪差点将他掀翻。
他茫然地看着那辆车远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自己这是……被遗弃了吗?
陆竟池猛踩油门,车子都快飞起来了,路上本就滑,他这车也开的东倒西歪,横冲直撞。
幸好公路旁边是草地,不然不晓得翻了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