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林阡毕竟缺席过,此战老老实实给徐辕打配合。
从辜听弦放火烧敌却反被烧伤开始,以徐辕为代表的整个盟军,就已经在策划反间:“首战告败是我们低估了长生天,第二战,那就以魔鬼手段对魔鬼。”
不仅此战要剔除辽谍蒙谍附骨之疽,更加要以战养战甚至一劳永逸!
“你既复原,何必迂回?”蒙辽联军损失惨重,成吉思汗仍泰然自若。
意思是说,明明可以强击弱,你林阡需要迎合徐辕用什么计谋,不怕画蛇添足?
“不然怎么一网打尽。”林阡一笑,“铁木真,此地可好?”
成吉思汗忽而一惊,这才发现,逃兵慌不择路,和追兵一起裹挟他进入了一个……低洼、狭窄、干燥之处……莫不是要来一场火烧葫芦谷?!
五百精英本来已去数十,再入这死胡同里,怕真要如林阡所说全军覆没……
“若不用计谋,你偷袭何处都会带着戒心,一来两军难免恶仗,二来,以你的德性,就算不能破阵或夺占,那也会将‘拖死一个是一个’的损招作为下策。”徐辕说起另一缘由。
“冲出去。”成吉思汗一声冷笑,难道这里我就不给你恶仗了?这里我能拖死你们一万是一万——
一网打尽?鱼死网破!
萧若水自恃技多当先冲阵,可惜才刚出击便被人当头盖了下去,来者何人,少年锐气,二话不说便将这边的出路封死。
片刻前蒙古谋士团说,对面的军师们猜不透大汗到底攻谁,全都被大汗的行踪调动了身心,
辜听弦笑了,你们骗来骗去都围绕着“绕过辜听弦攻谁”,可有没有想过,绕得过辜听弦吗?
撤到我眼皮底下,我该雪耻了,顺便给我师娘正名,雏凤清于老凤声。
一声啸响,利刃出鞘!
萧若水被辜听弦封锁,因小见大,蒙辽联军被层层围堵。
盟军军师们比蒙古军有个天然优势,那就是属于绝密的迷宫细节,所谓“辜听弦”、“仆散安贞”、“厉风行”,哪是地图上几个简单驻地,三维空间里遍布机关暗箭,突如其来就多出水深火热。
一旦他们保持清醒,“示虚伏击”、“分而歼之”、“深谷火攻”环环相扣,山川中滚滚烟云骤变熊熊烈火。
难怪陈旭敢把战局全权移交,金陵和荀为对得起他的暂时赋闲……
木华黎焦头烂额之余,与邪后边厮杀边套话:“装疯装傻装泼妇,你们不怕盟军也被你们骗?”
“负责打你的人都知道真相,不会士气不振,你放心好了!看刀!”邪后不明所以,落川刀跌宕时心情大好。
“那么多人知道,不怕我的细作探到?”木华黎试探性地追问暗谍的处境。当初在西宁宣化交界,陈旭也曾对他用过反间计,但那时只是把长生天作了个模糊判断。
“你的细作?被一叶障目了。”邪后笑答。
木华黎心中一颤,深知暗谍救他们脱困的可能性全无,把心一横,对窝阔台道:“放鹰!”
那些信鹰,大部分是天脉所有,如今蒙谍确认解体,留它们还有何用?
窝阔台登时会意,蒙古草原上的雄鹰,本就比其它地方的体型大,何况天脉驯养的品种,谍战时敏捷,兵战时凶恶。一声令下竟作空军,高速飞旋,俯冲猎物,锋利的爪子瞬时深入人马头骨。
由于这些信鹰素来都在暗处,木华黎急中生智竟起到了藏兵之效——
算不上急中生智,兴许该称之为,水来土掩?
被盟军这条毒蛇咬中臂膀,蒙古军当然要立刻断臂自保。
“给大汗殿后!”机不可失,木华黎吼到近乎失声。邪后措手不及,被木华黎架住一刀的同时,竟任由着窝阔台用鹰雕开道帮成吉思汗夺路而逃!
邪后一呆,差点被木华黎砍中、还嘲讽:“就这点水平,还想称刀王。”
是可忍孰不可忍!邪后恨不得把木华黎就地暴打,可哪能眼睁睁望着成吉思汗就这么逃出火坑?
“打死他。我去追。”林阡按住她肩,话毕一骑绝尘。
当是时徐辕坐镇指挥、辜听弦仆散安贞身先士卒,此地至少已烧死烧伤了百余西辽精英,邪后原还自责,被众人胜利和林阡这句话稳住阵脚,挥刀毫不犹豫将木华黎阻断原地。
暴风掠袭,灭顶之灾,火坑才远,却又有饮恨刀来,
拖雷大惊失色转头一瞥,看林陌还形同虚设,求生心切,急呼:“姐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