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副导演面色一变。
“保护机器、不,保护自己啊啊啊啊!”
魏病衣转身看去,心中顿时一紧。
入眼所及银装素裹,风雪比这几天的雪子加起来还要大几分,呼呼啦啦的吹的脸火辣辣腾。戏服的衣摆被风刮起,人都快要站不稳了。
身边不少姑娘们被吹的后退十几米,个别身子瘦点的掀到百米之外都有。
魏病衣本想牵住一个是一个,然而他显然是高估了现在的这幅病弱身躯。虽然是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他的底盘却连小姑娘都不如,别说牵别人了,风一吹,他晕头转向的在地上滚了几圈,都不知道自己滚到了哪里。
有冰雪破裂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这些是雪崩的前兆。
“操!系统,特效药!!!”
**
肖琅这次是真的佛了。
身边两个病人,一个患有绝症的魏病衣,两天前不顾生死跑到南寒雪山拍戏,不告而别就算了,连个信息和电话都没有。还有一个ptsd患者沈奉灼,几乎在魏病衣离开后不到两小时,他就穿上两年前册封元帅时的军装出门了,至今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这人去哪里了。
病人到底是谁?
宅在别墅里的他难道才是病人吗?!
正想着,房门外传来狂暴的敲门声,来人几乎是在砸门,根本不算是敲。肖琅迷惑站起,一打开房门就瞧见沈贝哭的鼻涕眼泪糊一脸的模样,他‘噗通’一声跪下,哭道。
“少将军,您快救救我哥,救救魏病衣吧!”
肖琅一惊:“他们怎么了?你先起来,慢慢说给我听。”
沈贝哭的脑壳发疼,这种时候潜力爆发,说话逻辑倒是罕见的清晰。
“两天前我哥忽然回到本家——就是我父母现在暂时居住的地方。他直接找去爸爸的议厅,不知道说了什么,把我爸气的在里面摔杯子,后来我妈也进去了,三个人在里面谈了不到五分钟,我爸就出来叫人上家法。铁棍打的我哥背后血肉模糊,最后直接打到站都站不稳半跪在地上,元帅府的下属军官们被他自己喝住,只能在一边看着干着急。他现在后背上的伤没有处理,饭也一顿没吃,就这么硬生生跪了两天!”
肖琅懵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少将军,这是一个秘密,请您千万不要说出去。我哥他有婚约,很早之前就定下来的。”
沈贝不知道这种沈家机密和丑闻到底能不能说出来,但现在事情太紧急,他也管不了许多了,索性一咬牙:“我哥他要退婚。”
“……”肖琅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弄得满头雾水。
他理智尚在,抿唇摇头:“我很想帮你们,但是这是你们沈家和元帅府的家事,更何况其中还掺杂着一个和沈奉灼家世地位相匹配的另外一股势力。我将军府不能出面,抱歉。”
沈贝一下子就急了:“重点不是我哥,他跪两天死不了的!重点是魏病衣啊!”
肖琅一愣:“魏病衣又怎么了?”
沈贝哭的更厉害了,以往被魏病衣各种压榨的时候他都没这么伤心过,现在眼泪竟然是止都止不住。
“他们剧组刚刚通报司法局,说南寒雪山雪崩,魏病衣所在的摄制队现在全员失踪,生死未卜。我哥打点过司法局和广电这种公有机构,一切有关魏病衣的事情都直接上报给他,他来处理。现在网上还不知道情况,司法局也不敢贸然调动人员搜救,只能等我哥处理。”
“但我哥现在被爸妈处置家法,一个人在那里跪着,根本没有人能靠近他和他说这些事情。他的下属没有办法才找上了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呀,只能来找少将军您了。”
说着,沈贝绝望道:“再晚一分,我哥受罪就多一分,魏病衣生存下来的希望就少一分啊!”
肖琅面色一变:“走!”
沈贝一愣:“等等,进沈家是要专门的条文的,你得先通报再……”
肖琅提溜起他直接往外冲:“通报什么,直接打进去!”
沈家本家内噤若寒蝉。
这一片老宅子翻修过,里三层外三层的看上去庄严而又大气,跟沈家人的性格十分相称。
一群奉茶姑娘们成群结队的从主屋外侧走过,一瞧见里面的情形,迅速加快脚步,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等走远了,有人轻叹:“唉……沈先生居然叫人把元帅大人打成这样,元帅大人竟然也不还手,就这么任铁棍打。”
旁边的姑娘心属沈奉灼,早已哭的两眼泪汪汪:“他们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没有谈拢,元帅大人遵循那么多年的条条框框,这一次这么固执都不愿意继续遵循,他一定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说着,姑娘们走远了。
“奉灼,来。喝口水。”
沈夫人拿了茶杯,递到沈奉灼面前。
后者面色苍白,额头之间尽是虚汗,微微偏头躲过了杯口。
沈夫人无奈说:“你这是何必,最后还不是苦了你自己。听我的话,进去跟你爸认个错,就说这件事以后再也不会提了,好吗?”
沈奉灼垂下眼睫,死死闭上眼睛,态度很明显,非暴力不合作。
沈夫人叹了一口气,说:“你应该知道,这个家里不会有人心疼你。军官最重视的就是效率,做什么事情都要照着效率来,你就算跪个一百年,没有人心疼,也就不会有效率。”
沈奉灼:“……”
沈夫人又说:“两天前你进屋,无论我们怎么问你都是一句‘我要退婚’,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原因吧。是元帅府和魏家有冲突不适合联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沈家完全可以给元帅府让路。”
沈奉灼嗓音沙哑:“不是这个原因。”
听见他终于肯说话,沈夫人眼神一亮,连忙问:“你说,只要原因合情合理,我们完全可以商讨这件事,不用闹得这么难看。”
宅内庭院站了一大圈子元帅府护卫,宅外走廊也站满了沈家的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偏脑袋,他们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一直以来很让人‘省心’的男人忽然迟来叛逆。
就连主屋的门也偷偷的开了一条缝隙,很明显沈先生也在门后密切关注着。
沈奉灼唇角微微翘起,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紧接着他就面无表情,看上去禁欲又高冷。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十分坚定的说出口。
“我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沈夫人:“……”
‘啪嗒’一声,主屋内又碎掉了一个杯子。
全场死寂。
不少人在如此严峻的气氛下都忍不住掏耳朵:啥?沈奉灼有喜欢的人了???
沈奉灼?确定是沈奉灼吗?!
这份惊恐一点儿也不比听见伏地魔和林黛玉生下一群混血小孩弱。
沈奉灼是谁,那可是出了名的禁欲男神,一个行走的机器人。别说爱上哪个人,他们以前甚至觉得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就算以后联姻结婚,嫁给他的人一定也是守活寡。
这句话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沈先生直接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愤怒的指着沈奉灼大骂:“你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家族不需要你的保护了吗?那我养你下来做什么的?”
沈奉灼痛苦抿唇,眼中出现一丝讥讽。
“少将军,这里是沈家,您不能就这样进去!这不合礼数!”
门外传来嘈杂的争执声,肖琅扛了把麻醉冲锋枪直接打了进来,顺手甩给沈奉灼一把同款式的枪,道:“走,别跪着了,没用。”
沈夫人与沈先生吓得连连后退,元帅府的军官们明明就在旁边站着,可是所有人都冷眼旁观,根本没有人上前保护他们俩。甚至有人凶狠龇牙,隐隐约约想趁乱朝那边补两枪。
沈奉灼摇头:“知道没用,我只是在还父母养育我的情分。你走吧,我要继续跪着。”
肖琅言简意赅:“南寒雪山雪崩了。”
沈奉灼一愣,猛的抬头,瞬间撑着地面站起往外走。刚刚对他用家法的军官下意识想要阻拦,沈奉灼长腿一旋,直接将那人踢出去好几米远。刚刚还不还手,现在一还手一大屋子的人竟然都打不过一个伤势严重的病人。
肖琅惊悚:“你不跪啦?”
沈奉灼重复他说过的话:“不跪了,没用。”
肖琅:“……”
两人一齐出门,只留给众人肃杀的背影。
过程快到甚至让人都反应不过来。
最后,众人只能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的看着地面上一片狼藉。
他们满是惊恐与好奇——究竟是谁,竟然让一个从未动情的人变得这么疯狂?!
“啊切!啊切!”
打了两个喷嚏,魏病衣木然说:“有人在想我。”
宿主无语:【肯定是有人在骂你。】
羽绒服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现在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套精致却不保暖的戏服,以及一件狐裘披风。魏病衣起身走了两步暖暖身子,又瘫坐回原地等待救援。他终于认清楚一个事实:“我觉得可能性更大的是,我应该感冒了。”
嗓音都变得不再像他,也不是说难听,就是低沉了不少。其实这样听起来倒是更符合玄清那种历尽沧桑的感觉,反而更加仙风道骨。
魏病衣仰躺在躲避风雪的掩体中,说:“听人说在雪山待久了,你看见的一直都是白茫茫的东西,长久下去就会触发保护性的幻觉,看见不一样的色彩。就像我现在,我看见天空中有一大片红色的小点点在到处飘。”
【宿主,我也看见了。】
“原来ai也会出现幻觉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魏病衣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猛的一震,‘腾’的一下子坐起。
有皇家级别的飞行器在高空盘旋好几圈,冲了好几次都没有破开风雪的阻碍,最后引擎爆炸燃烧,直直的斜向下砸落。无数鲜红色的降落伞从飞行器机口落下,被狂风吹向南寒雪山各处。
其中一个直直的朝着他们这边而来。
定睛一看,魏病衣窒息失声:“不是幻觉!这他妈有人坠机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抽发50红包。
天空一声巨响,太子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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