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汤了。
穿过熙攘的人群,拐过几道里弄,佟婉君停下步子,望了望身后,才放下心微微喘气。
“好啦,总算把尾巴给甩掉了!”
“小姐,有人在跟踪我们?”彩珠望了望身后,并未发现可疑的人影,满头雾水地问。
“你刚才只盯着路上好玩的泥面人摊子,连杜莎尖叫,你都没注意。”
“那杜莎干嘛要跟踪我们?”彩珠被自家小姐一说,恍然大悟。
“这父女俩还不是穿一条裤衩,他想当他父亲的说客喽!”
“那杜莎和小姐同岁,她不嫌自己的爹娶一个和自己同岁的小妈?”
“我听说杜莎的娘是二房所生,虽然是长女,但她母亲并不得宠,她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肯定想着法讨好她父亲,至于他父亲喜欢谁,她就讨好谁,她很会做人情。”
“小姐,要是老爷还做内阁总理,谁敢打小姐的主意?”
“爹爹赋闲在家,无官一身轻,现在爹爹虽然没有权势,但我们也不是可以随意可以欺侮的,现在是民国政府,他杜九笙再耍流氓,也不能明着抢人!”
“小姐,我们办完事,还是赶紧撤吧!这上海滩,就是青帮头子的地盘。那老流氓想要得到小姐,肯定会想尽下三滥的手段,恐怕这里到处都有他们的耳目,我们赶紧撤吧!”
“赎回娘留给我的金龙鸳鸯佩,我们今天就动身回杭州!”
彩珠一脸戚戚地点头,紧了紧跟随小姐的步伐。
佟婉君警觉地望了望四周,见自己走进了一条斑驳的老街,街道深处好像有一家大门紧闭的修道院,马路两旁高大葱郁的法国梧桐树已经开出了一串串紫色的梧桐花朵,衬着这寂寥的街道多了几分生机。她此时也无心欣赏这街边景致,她走到树荫下等起了黄包车。
“小姐,要打车吗?”
一个戴黑色毡帽、一身黑褂子的黄包车夫从街角拐过弯来,向树荫下的佟婉君主仆招手。
“师傅,带我们去鹧鸪路陆记当铺。”
彩珠连忙高兴地招呼车夫停下,搀着佟婉君要提步上车,佟婉君迟疑了一下,她见那车夫始终低个头,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有些疑虑。
“快上车吧,小姐!这条街,黄包车可不多,您要错过了我这趟,就要等大半天啦!”
车夫热心地提醒到,可说话的语气,佟婉君总觉得有些怪异。
“小姐,我们快走吧,办事要紧!”
“姑娘们,可坐稳了,走嘞!”
佟婉君主仆一上黄包车,车夫就脚板抹油地飞快跑起来。
佟婉君路盲得比较严重,虽说上次特意留意了陆记当铺的方位,可穿过四通八达的街巷,她完全迷失了方向,任由车夫拉着跑。
黄包车夫颠得越来越快,她觉得胃有点震荡得厉害,刚才在茶铺里吃的小酥饼,一阵阵地往上涌。
“师傅,停下!我姐小姐快吐啦!”彩珠见佟婉君用手压着肚子,慌忙喊叫车夫停车。
那黄包车夫脚下更快了,他装作没听见,丝毫不理会,撒开步子拼命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