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横竖铁栏直直照着蜷缩在角落的人,他目光呆滞,面带瘀青,破裂的衣衫若隐若现露着绽裂的伤痕,那衣衫虽破,料子确是考究,细纹密缝,含着金线,是上等的丝绸,即使破败,依旧闪着金光。
张副官紧皱眉宇,巴掌像激扬的旗帜掴了过去,只听得“啪”的清脆一声,狱警的脸上霎时显出了五个血印,他脑袋嗡嗡嘤嘤,像是喝醉了酒,东倒西歪,却硬是挺直身子,接受责骂:
“混账,谁让你们对他的脸用刑?”
“报告,他不老实交代行刺总司令的罪行。”
张副官两眼怒视,杀气腾腾地踢了狱警一脚,大骂道:
“真他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随后让出空间,对身后的人点头示意。
牢房瞬间冲进五六个军人,围在杜佑良身边,有序无乱地扒掉他破旧的衣衫,换上真丝大褂,修剪掉凌乱长发,刮掉青茬胡须,甚至刻意涂了粉渍,掩盖瘀青。杜佑良却像是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即使换上新装,浑身上下仍显露着痴呆麻木。
可惜了这张儒雅清秀的脸!
张副官略微背手,踱步沉思,待属下干净利落地收拾完毕后,走到杜佑良附耳低语道:“你现在这副样子怎么配见尹小姐?待会儿,你可别不识抬举,说些不该说的话。惹恼了旅座,对你,对尹小姐都没有好处。”
杜佑良听闻后,那股子躁动之气顿时平息下来,在官兵推攘之下,一步步濒临铁门之后的广袤无垠。刺目绚丽的白光硬生生射进他的眸子,他扬起手臂遮挡,放能看清四周的青石围城下一张张手执钢枪面无表情的冷血面孔。
穿过烈日当空的黄土场地,在一处关闭的门庭外停了住。张副官轻声敲了敲房门。
“进来。”清朗威严的命令。
他在张副官暗递的眼色中走进了房间。
沙发上的女人一袭深蓝色格纹旗袍,淡紫色的蝴蝶发卡衬着敷贴微烫的卷发,成熟妩媚又不失清秀淡雅,虽不是两年前月白色襟衫和素雅长裙的学生装扮。可依然是桃腮杏脸,如玉琢般晶莹剔透。
她悲喜交加的眸子闪着欣慰,姗姗走到他面前,唤了声:“佑良!”
他想握住那双芊芊玉手。又怕玷污了它,只好左手抓住自己不安分的右手,回道:“幼薇,你怎么来了?”
她眼波琉璃,满含秋水。却是笑着说:“我来接你回家。”
他竟然忽略了这屋子里除了陆幼薇外,还有另一个人。他眉眼冷峻,一身戎装,势不可挡的气势实难于那张年轻俊逸的脸联系起来:“我答应了幼薇放你,绝不会食言!”
......
沈惊鸿的屋内,弥漫着清芬的茶香。
沈惊鸿端坐在桌前,面上由始至终带着笑意,眸中神色更是有着从未有过的缱绻,在她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套茶具,她拿起紫砂水壶。微微一侧,碧绿的茶汤倾入白瓷红花的茶碗。
陆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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