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华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待他走近后才看清模样,似笑非笑的一双眼,一身素衣未曾染尘。
百里澈自是一眼就认出了顾灼华,并不清楚发生何事便直接蹲下身去扶。
“嫣儿怎的在此?山中一别已久,只怕是你都要不认得我了。”
他独自一人在山中生活,除了孤寂并无其他,若非是顾灼华,他怕是也不会下山来。或许是私心作祟,想要再见一见这个特别的姑娘。
老天着实待他不薄。
“怎会不认得!小澈你偷偷走了我也不怪你,原本我是想去找你的,谁知道凑了个热闹却被陷害,我哥哥都以为我是杀人犯。现在被人冤枉无法脱身,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看起来百里澈是帮了昆吾弟子的忙,这会儿虽说没有性命之忧,想要脱身怕是还得他来帮忙了。顾灼华拉着百里澈便往他怀里扑,偷偷在他的手心上写着字。
“被冤,杀人。”
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一切全靠他了。
百里澈恍然间便明白顾灼华的意思,随即跪倒在聂江峰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聂庄主,柳姑娘绝不是那样的人。在下虽懂医术,却还曾受过柳姑娘的点拨才有如此造诣,我二人父辈也是故友,为人做事都是正直之人,断不会杀人。此事必定是有什么误会,还请庄主三思。”
前几日山庄中几位弟子忽然病倒,情况像是疫病,好几位大夫束手无策,倒是百里澈偶然在药铺见到了前去求医的弟子,一路上山来救人治病,非但分文不取,还留下药方以及药材。
聂江峰对于这个晚辈十分尊敬,而此刻他做担保,眼前的女娃娃不会是凶手,或许此事真的是另有隐情?
“百里公子快快请起,我并未认为这位柳姑娘就是凶手,只是而今小十九走了,此事怕是只有柳姑娘知道内情,老朽只是将她请来了解情况罢了。说起来,是我这徒儿鲁莽了些,将二位姑娘带来,也未曾和我打招呼。覃麟,一码归一码,确实是你的过失,向柳姑娘道歉。”
覃麟站在一旁握紧了手里的剑,却还是弓身行了一礼,有些不服气的开口。
“对不住了,柳姑娘。”
说完,覃麟便直接转身离开,竟连招呼也不打。聂江峰伸手捋须淡淡一笑,随即看向顾灼华。
“你这女娃娃一双眼睛清澈干净,一看便知不是什么歹人。我的女儿大概比你小些,见着你,我便想起她来。逐羽的事一日两日怕也没什么结果,两位姑娘到此便是缘分,又和百里公子是好友,便一起住上几日再走。”
“盛情难却,嫣儿就听您的,只是,我得传个信让家中兄长放心才是。”
虽说覃麟气势汹汹的,但是这个庄主似乎还是很讲道理的样子,顾灼华也算是安心些,拉了竹枝起来,便和百里澈一起出了大殿,回到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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