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云眨了眨眼,穆玉天刚才的确弄疼了他,心中自然不悦。又看了看穆玉天,那双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猎取了一只怪物似的,这让云更加地不爽,叫道:“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何必动手动脚呢?”
“没别的意思,只是看看那妖妇怎么就想着要夹着尾巴逃了?”穆玉天冷笑一声,目光仍然停留在了云的身上。
云一听,竟乐了,笑道:“你们丐帮不是一向都是讲究人海战术,那妇人们不也说了,丐帮是仗势欺人,人家是弱质女子,打不过还能躲不起吗?”
穆知道云在有心戏谑,虽想发作,却碍于自己的颜面。丐帮毕竟是江湖正统,自己身为帮中的长老,在众人面前跟一个稚嫩小子叫劲,未免有失了自己的身份,更何况这小子来历不明,只怕这其中另有渊源。
可站在一旁的青鹤子憋不住气了,打从穆帮主来,他都没能好好地奉献出自己的能耐,先前只因为无忧宫一干人等太狡猾了,自己要是冒然出手的话,唯恐坏了帮主的大计,现在又怎能放任着这呆头小子去张狂。
只见青鹤子跃至云萧萧的跟前,拧住云的衣领,还不等他反应,便听得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霎时云的脸上便著有了鲜红的五指印,整个脸很快肿了起来,青鹤子随即指着云的鼻子,大声嚷嚷道:
“臭小子,那是因为副帮主他老人家功高一筹,不,是几筹!你这半两的小子,胡说些什么?”
打,云是不怕的,从小到大打打闹闹的事多的去了,可却要这般的窝囊,让人家拧着吃耳光子,是没有过的,即便是那天杀的李家老二,惹恼了自个,如今也了结了去。
云瞪大了双眼,狠狠地对着青鹤子,恨不得再去掏出那把罪恶的弯刀,再插进这个男人的胸膛。就在这个时候,老和尚走上身来,一把扶住了云,又一声阿弥陀佛道:“小兄弟,受了惊吓,语不达意才冒犯了丐帮,也就请长老们看在贫僧的薄面上,再网开一面吧!”
青鹤子自然也晓得这老秃驴是掌门大当家的熟客,不便直接去驳面子,回头看了看穆,见穆并无其他的示意,便松开了手,“滚吧,混小子,就你这副德行,再怎么扮相,也不像我丐帮里的人!”
云踉跄了几步,这青鹤子腕力不小,心中虽有怒火,但见周围这么多眼睛围着自己,争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再说这满城都是乞丐,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即便是被乞丐们活活打死了,官府才不会多费劳力地去缉拿真凶呢!想到这里,云有些恋家了,准确的说是又开始挂念吴伯了,不知道官府是否对他的归案也失去了兴趣了呢?他们该不会去刁难老头子了吧?
云觉得自己该走了,此刻一切的怒火和愤恨都不那么重要了,回家成为他唯一的欲望,以至于他似乎都没能听清楚那个小眼男人又叫嚣了些什么,好像是在说谁穿上什么也不像什么,“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么?”云在心里犯了嘀咕,这该死的小眼龟又在放什么屁,这乞丐国里的太子送给他当,都嫌脏呢!
他低着头,拔开人群,努力地向外拖着步子。他不想再看谁的脸,更不想再让别人看见他的狼狈。人群里传来了阵阵嗤笑声,云不想去理会,这个世上的每天都会发出很多声音,集市里的喧闹声,池塘边的蛙叫声,寺里和尚的木鱼声,屠畜场中的蝇鸣声……再多一些狗崽子们的放屁声,也是无关紧要的。
或许嘲笑也是一种美德,因为无志的人会因为它加速灭亡,有志的人会因为它迅速成长。云萧萧属于两者皆有,抑或是两者皆无的中间人,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踏踏实实做过什么,至少他此时此刻,有一股莫名的激流在心中涌动。
只是埋头打那老和尚身边擦身而过时,云感觉到了这双眼睛的炯然,他揣度着这个人依旧是在眯着眼,那神情忽地使他联想到了弥勒佛的画像,转而又立马被他否定了:不像不像,这世上那有那么富态大腹便便的和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