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竹制的摇轮甚为巧妙,青衣男子优哉游哉的躺在上面,竹椅轻轻的摇晃着,窗外细密的雨点打在屋檐上像是随意谱奏的鼓点。
他像是没看见晏九九一般。
晏九九本就没有好心情,看到那云淡风轻的场景她哪里还笑的出来?
她咬牙。
景施琅这是等着她开口!
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像是断了线的水晶珠子,簌簌的往下落。
晏九九在心底叹了口气,紧绷的表情有片刻松懈。
“表哥,你帮帮我吧?”
那躺椅上的男子像是睡着了一样。
“表哥.....”
晏九九拍了一把桌子,“表.....!”
那闭着眼睛的男子才缓缓道:“难得听你喊我一次表哥。”
这哪里是睡着了?分明是占着她的便宜!
晏九九杏目圆睁,转身不再去看他,倒了圆桌上的茶水解了渴。
“表妹聪颖,我不知道我还能帮上什么忙。表妹若不是来奚落我的罢!”
这番言语,分明是穿着花服唱大戏!
可她哪里敢拂袖而去?
“我错了还不行吗?上回我不该骗你,叫你白白担心了这几日...”说罢话锋骤转,“可那日娘亲和姨母...我着实不想再让她们为我担心,之前法租界之事掩饰太过牵强,我怕娘亲这次知晓了难免不会顺藤摸瓜,如今...”
“罢了!”那躺着的男子悠悠的睁开了眼。
那惺忪迷离的眸子竟看着有些疲倦,只一晃而过,转而又是目光炯然。
“且不管你是有它想也好,防着我也罢。只是姑母这一点,我信你。”
“......”
晏九九自然知道景施琅会设想种种可能,可她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精密周缜,就像....就像把她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缓慢的剥离,细丝入微的研究着她每一寸肌理...
她的头皮一阵麻。
“谢谢。”
晏九九干瘪瘪道。
景施琅却不再提这一茬,算是默允。
“你有没有想过那杀手是从何而来?”
她怎会不想?可她哪里有景家这遍布地下的暗桩?
“若是我知道了哪里还会来找你?”她瞟了景施琅一眼。
他却放入料到一般。
“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于娓娓吗?所有事情放在一起你不觉得实在是太巧合了吗?”
景施琅缓缓坐了起来,目光如水。
晏九九望着他如潭水三千尺的眸子,不禁一滞。
“于娓娓?她约我.....她约我....”
她约我自然是因为你了!
可这理由说出口却怎样也难为情。
“不管是因为什么缘由,你都应该知道,有些事是换汤不换药,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想用什么借口来掩饰都一样,显然是欲盖弥彰!”
欲盖弥彰......
对!
“你说得对!”晏九九目光一沉,“她就是利用我如此看重这件事才骗过了我!”
我如此看重这件事....
她很看重他吗?晏九九惊愕,她怎会不由自主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知是什么事令表妹这般看重....”
“不...没什么....”她没由得心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