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道:“你的真正身份,该让钰儿知道了。”
濮阳澈是濮阳钰的亲哥哥,可以说是除了皇帝和潇妃外,最了解濮阳钰的一个人。
他怎会看不出濮阳钰对刑若悠有别样的心思,即便刑若悠是男装,也丝毫没有改变。
可刑若悠是他的,是濮阳钰的三皇嫂,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濮阳澈先前觉得这些不让濮阳钰知晓,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一再发现濮阳钰对刑若悠的感觉,濮阳澈知晓不能任其再发展下去,才会有此决定。
殊不知,有些事情就算最初就阻止,也未必来得及。
尤其是人心。
刑若悠显然没想到濮阳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眉心不觉皱得死紧,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只是觉得事情太过突然,倒不是对濮阳钰有什么别样的想法。
不过转眼一想,这些濮阳钰迟早会知晓,也逐渐释然,继续按压着濮阳澈脑部的穴位,柔声道:“那王爷觉得,我什么时候将这些告诉六爷比较合适?”
濮阳澈却将她的右手拉了下来,自然地放在胸口按着,这才缓缓道:“等合适的时机。”
“······”
这算什么回答?
如果她觉得时机合适,他觉得不合适怎么办?
或者他们觉得时机合适,对濮阳钰来说并不是合适的时机,又当如何?
濮阳澈倒是没想这么复杂,他只是让刑若悠知晓他已经有了这个决定罢了。
刑若悠右手被按在他的胸口不好再动,左手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良久,她感觉濮阳澈又逐渐放松下来,似乎是睡着了,才缓缓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拿出“化骨粉”洒在地上了三具尸体上。
眨眼间,尸体便化作一股青烟消失不见,连地上黑衣都一同化为弥粉,仿佛这三个人从未在此出现过。
“什么时候炼的这种药?”濮阳澈冷然的声调突然自刑若悠身后响起。
若是他人,绝对会惊到。
可刑若悠已开始习惯他这般,只是淡然地转了个身,炫耀似的晃动着手中的瓶子,俏皮道:“这个呀,叫做‘化骨粉’,实乃毁尸灭迹之最佳药方,不过炼制起来的程序倒是挺复杂的,王爷若是要,回去我可以给你炼上一瓶。”
刑若悠原本以为濮阳澈会夸她两句,没想到他只是定定将她看着,一晌才道:“你杀过人?”
若是从未杀过人,不可能如她这般见到尸体还能镇定自若,更不可能眼都不眨一下,就将三具尸体化为乌有。
这些,他早在她对付假“笑笑”时,已然察觉。
就算她曾经在书中学过不少医术,就算曾经医治过不少性命垂为的病人,也绝不会如此淡然!
因为救人和杀人,是完全不同的。
濮阳澈懂得那种感觉,他也明白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刑若悠没想到一时大意竟会露馅,杵在原地不进不退,也没有再答话。
因为她知道,若是在濮阳澈面前说谎,他绝对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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