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昨晚的丹药费和手术费等,并不包括今后的,蒋主任临走的时候特意让我转达给你,如果不想让他们留下后遗症,最好都留院观察,我们也会派出最好的团队跟踪治疗,只是…得先预存医药费。”
“多少?”秦强缓缓抬头。
“两万两吧,这是经过蒋主任精密的计算,得出来的数字。”大夫推了下眼睛,想当年她和蒋大夫一起进的医署,可后者却像坐火箭往上走,营销手段让人不佩服不行。
“两万…我一共就六万,一晚上给我甩出去五万六,就剩四千!”
如果说,昨天上午耿陌出现在熊全娣家里,可能是巧合。
那么现在已经非常明显,这个犊子算准他出现之后,自己得找人弄他。
昨晚拿钱的时候他帮着说话,实质上就是在赌博,赌自己找的人弄不过他,让自己这笔银子都当成医药费……并且他知道会所有多少可挪动资金。
这是在打经济仗,要把自己的流动资金耗空,让拆迁停止运转。
如果他输了,就会一败涂地。
可偏偏,那个犊子赢了。
……
大夫瞟了瞟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对,可又不得不提醒,便弱弱的说道:“先生,不是两万吧,是两万八!如果按照六万计算不是剩四千,而是差四千!”
“我艹你大爷!”
饶是以笑面虎著称的秦强也受不了这种刺激,脏话脱口而出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
自古老蒋饶过谁?
…… ……
今天早上矿区刮过一阵风,歪风、邪风!
古人用: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来形容雪景,那么把其中的“梨花”变成“菊花”就能充分概括这场风刮过的盛景。
矿区的人们目瞪口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扬大高手被狠人耿陌给打跪下的事。
小孩还会眨着呆萌的眼睛问:“不过年的跪下,会给压岁钱么?”
有些嘴上有毛的老头还会摸着胡须,高深莫测的道:“能跪下?神王之悍将之实力恐也如此吧!”
没人知道传言是从哪里出来的,但确实是一夜之间铺天盖地的袭来!
昨天矿区的老少爷么儿,已经把拆迁队堵到熊全娣家里。
他们单纯的认为,如果不是老沈拦着不让动手的话,可能以后就没有拆迁队这说……自己也不用再挪蹭地方。
奈何熊全娣那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在得到银钱后,竟然主动签了字、拆了家,起了个负面作用……由此闹得人心惶惶。
心里在骂着矿上领导不作为的同时,人人都在心底里呼唤着能有一位救世主、能有一位替他们出头的人出现。
恰好,耿陌的行动,无疑为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让所有人心中的反拆迁心思变得活跃起来。
终于相信会所的耿总不是窝囊废,而是一位狠人,只是没惹怒他而已!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矿区也有村长选举,此时耿陌出任村长的呼声要远远高于老沈。
早上,甚至有几位刁民把拆迁的横幅撕掉,拿到家里烧火。
然而,事情的主要当事人耿陌,却并没有飘飘然……
仍旧吃着老妹儿早上起来做的稀饭馒头,夹起几块咸菜疙瘩一起咽下去。
江盈也确实受到惊吓,只是杨韬的拙劣伎俩并不足以轰塌她的心理防线。
穿着白色短袖,一条粉色碎花裙子,素颜朝天面带微笑的坐在那个犊子的自行车后座,她喜欢在这里笑,不喜欢在宝马里哭。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矿区骑出来,路上对他打招呼的不下二十人,还有一些送孩子去上学的家长,告诉孩子:“你以后要成为耿陌那样的人,绝对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一时之间,他还成了榜样。
骑到油柏路上就要舒服得多,至少不会再有人离很远就喊早上好、吃没吃,他是乐得清闲。
江盈优雅的抓住他的腰侧坐着,清风吹乱了她散开的发,清纯加倍。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担忧。
别人都夸自己的哥哥、敬他是个爷么,可这无疑中把他摆在出头鸟的位置。
有子弹来袭,第一时间会打到他身上。
向前探了探头,看向棱角分明的侧脸,这张面孔在盈盈面前从不会挂上愁云,时时刻刻风轻云淡着。
可他心里承受的压力,她却能懂。
轻声道:“三十六计,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呵呵,我还以为《三国》都是叔叔看的。”耿陌笑道,他目视前方,眼神里除了笑意没有任何波动。
单单弄垮秦强没有意思,就像秦大脑袋说的:小孩才讲对错,大人只看利益!
又如李利琴说的:你现在是个虎犊子,知道从别人嘴里抢肉吃。
秦强很不幸,成了第一个被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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