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再度认识到生活美好的喜悦稍稍平复下去之后,黎白风愤然看向崇侯虎,心中涌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
差一点儿,自己的大好人生就交代在这不分青红皂白的老家伙手里了,这令人如何不怒?
同时,一种自豪与感动的情绪也在他的心中升起——有一个强大的后台在危机时刻来救场,实在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在场三人都有着轻松碾死黎白风的实力,故而他无法从法力雄厚程度上来判断境界,但是对比一下三人的灵气狼烟,便知道崇侯虎应该是炼神境界,远不及返虚。
炼神期的崇侯虎,仅凭灵气狼烟,便能将黎白风压的动弹不得,可见开学典礼那天在体育馆,殷辛必然留手了,不然当时在场的所有新生修士只怕都要七窍流血的横尸一片了。
看着“杀了自己儿子的凶手”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还用一种“小人得志”、“仗势欺人”的目光盯着自己,崇侯虎登时怒火攻心,目眦欲裂,他愤然抛出一只巴掌大的金色袖珍小斧,迎风便涨,眨眼间变作一”柄亮金色的车轮巨斧,向着黎白风作势欲劈。
“哼。”
见得此幕,玉钟子面色一寒,发出一声重哼,声如洪钟响鸣,浑厚震耳。他略显干枯的右手向上托起,大股土黄色的灵气蜂拥而来,汇聚为一座微型的山岳,缓缓浮沉,一种“苍茫”、“巍峨”、“浑厚”的势缓缓蔓延开来。
“够了。”
一道淡淡的声音从殷辛口中传出,音量不高,也不包含什么浓郁的情感,却给人一种容不得丝毫质疑的感觉,仿佛在陈述着天地间的至理。
听到殷辛发话,崇侯虎的动作一顿,亮金色的巨斧戛然停在半空,脸上的杀气与怒火也为之一弱,他转过头去,用一种不甘的眼神看着殷辛,咬牙切齿的说道:“陛下!此子杀了我的儿子!我就那么一个儿子!”
出于对王爵的尊重,玉钟子也停下了手中蓄势待发的术法。听到了崇侯虎的话,他冷声道:“你说是我徒儿杀的,就是我徒儿杀的?”
不等崇侯虎出言反驳,他便将目光转向殷辛,带着隐隐的不满说道:“他儿子怎么死的,我没看见,可是他要杀我徒儿,我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怎么,北伯侯儿子的命是命,我玄山宗道统继承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玉钟子说话的语气之所以带着不满,是因为他清楚,以殷辛的实力,在崇侯虎踏入朝歌的那一瞬就能制服他,但他却选择了作壁上观,任由崇侯虎发泄怒火,直到失态即将失控才出手制止。不过这种事情摆出来说清楚就没意思了,故而只是在语气中暗中表达。
黎白风倒是没注意到玉钟子的语气,他的注意力全在“玄山宗道统继承人”这几个字上,虽然这件事几乎是宗门内默认的事实了,可是在玉钟子嘴中说出来,还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