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陆南亭,卓君武心中的惊讶更甚,原以为张凯枫只是年虽不高不知天高地厚才会来挑战自己,怕是也没什么本事,他都准备在分出胜负之后留个手——这倒是很难得的一件事,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与人动武从都是让对方非死即伤,难得这次想要留手,却也是看在张凯枫乃是纯阳宫的客人的份上,然而却没想到——自己打不过啊!
唯有真的和张凯枫交起手来,卓君武方才感觉到张凯枫的强大,自己在对方面前就像是一座山想要填满一座大海,对方的实力几乎是深不见底,卓君武甚至不知道张凯枫在和自己交手的时候有没有用尽全力,这让从来都有些目空一切的他深深地领悟到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只是也因此激起了卓君武的斗志,反而更卖力的和张凯枫打着,不仅用尽了全力,甚至连吃奶的力气都给用出来了。
相比起卓君武,张凯枫确实小小的留了一手未尽全力,自从在扬州城一个不小心便把丐帮弟子燕王孙击伤以后,张凯枫便知道在同一辈人里怕是很少有人经受得起自己全力出手,虽然能察觉出卓君武相比许许多多的纯阳弟子都要强大,可是依旧不能如同杨宁那般让张凯枫竭尽全力——不过能有一个能和自己施展了六七成实力交战的同辈人,已经很让张凯枫欣慰了,他还不准备迅速的解决战斗,想要继续的打下去。
听到卓君武和来访的明教弟子动起手来,祁进和于睿的反应各不相同,在雁门关一起阻拦狼牙军的时候,祁进虽未看到张凯枫出手狼牙便退去了,但张凯枫能和自己站在一起而无人反对便完全表明了对方的实力无需自己去担心,无论是张凯枫在和卓君武交手还是陆南亭在和卓君武交手,祁进相信只要张凯枫在那里,肯定能保证交手中的两人的安全,甚至祁进还有些埋怨前来通知自己的纯阳弟子:“这么点小事便惊慌成这样成何体统?还不让人见笑?两个高手交战你不去学着点跑来我这里干嘛?”
纯阳弟子被祁进训的一脸懵逼的转身回去了,一路上都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直到再次回到太极广场才知道为什么祁进会如此训斥自己。
而于睿听到跑来告知自己这个消息的弟子所说的话之后,便立即坐不住了,若是让张凯枫上在纯阳伤在了卓君武的手上,甚至被卓君武给杀了,以后自己要怎么去面对卡卢比?纵然此前卡卢比每每到纯阳来找于睿,于睿都选择躲避,可是总不可能躲一辈子吧?两人总有再相见的一天,难道要自己去面对卡卢比的怨恨么?于睿可不想要这样的结果,连忙朝着太极广场而去。
只是等于睿到了太极广场,却看到了让她傻眼的一幕——
一开始的时候张凯枫还极有兴致的和卓君武见招拆招,可是事件一久,张凯枫依旧无法在卓君武身上找到杨宁所带给自己的那种压力,不由得有些皱起眉头,准备结束这一场一时兴起的切磋了,便不再有任何的保留,手中明王镇狱往上一挑,挑在卓君武的剑上,微微加重了几分力气,瞬间卓君武就感受到了这一股奇大的力量从剑神上传递而来,竟是瞬间握不住手中的剑让这青锋脱手而出。
还未等卓君武反应过来,张凯枫的明王镇狱便是一转,直接架在了卓君武的脖子上,结束了这次突发奇想的切磋比武,卓君武低下头愣愣的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明王镇狱,刀身上的冰冷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自己败了的事实,而那脱手飞出的长剑,则更是插在雪地里颤抖不已:“我……输了?”
卓君武知道若这是真正的厮杀的话,自己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了,素来都是自己将对手击败,然后收割对方的性命或者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势,却没想到如今竟然会有一天反了过来,甚至是败在一个年岁比之自己小了很多的少年人手中——也同样的,卓君武如同曾经自己的手下败将一下,被刻下了足以铭记一身的伤,不同于他们伤在外表,卓君武的伤势全然在心。
“你这年纪,能有这般本事,足以自豪了……”似乎看出了卓君武的颓然,张凯枫收回了架在对方脖子上的明王镇狱,认认真真的看着卓君武道:“我能有这一身实力,多为我那让人惊悚的武学天赋的功劳,如若说所下的苦功,却不如在场大多数人,你能有这样的实力,倒是几近同辈无敌了,然而可惜是遇上了我……”
卓君武茫然的看向张凯枫,从未经历过失败的他现在完全是被打击到了,只能看到张凯枫的嘴皮子不断的在动,似乎听觉已经完全离自己而去了,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依旧不能接受自己失败了的事实,而陆南亭听着张凯枫的话,嘴角却是不断的在抽搐,知晓张凯枫在装逼,更知道张凯枫说的是实话,然而正是这样的实话反而更是伤人,陆南亭每天没日没夜的练武,最后的成果却比不上张凯枫的三分努力。
不过也有人对张凯枫的装逼看不下去了,虽然亲眼见到张凯枫击落卓君武的剑而后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的举动以至于吃惊不已,可于睿还是很快的就回过神来,听着张凯枫的话语,哭笑不得的走上前去从背后往张凯枫的的头顶狠狠地敲了下:“别说风凉话了!”
张凯枫吃痛的摸着脑袋,于睿下手可是没有任何的留情,虽然早就察觉到于睿的接近,可张凯枫没想到于睿居然下如此狠手,痛得他一脸眼泪汪汪的看着于睿:“前辈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突然到来的于睿将还在迷茫中的卓君武惊醒过来,连忙对着对方行了一礼:“弟子见过于睿师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