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的痛苦给哭出来。
见状,四个女人连忙责备潇瑶:“做什么啊你?把人弄哭你高兴啊!”
潇瑶侧头狠狠地扫了眼几个女人:“做什么?我就想一棒子把你们打醒,然后好好做个人,下次我若再看到你们,我他妈就把你们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免得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到处发、浪。”
那四个女人被潇瑶吼了一番吼噤了声。
她回头捏住刘嘉怡的肩膀问:“听到了么?”
“呜呜呜……听到了。”刘嘉怡哭着点头。
“出来后好好做个女人,你还年轻,幸福还在后头,熬过这阵子就行了,我等着你看你未来老公长什么样子。”潇瑶伸手拭掉刘嘉怡脸上的泪痕,说:“到时候联系我,能帮我一定帮,顺便介绍两个朋友给你认识。”
潇瑶走了,把刘嘉怡的痛苦全带走了。
她走后,病房里的四个女人尖酸地骂咧着,但都不敢大声,深怕把门口的两名警察引进来。
潇瑶的话对四个女人并没有什么用,但对于刘嘉怡来说,是救赎,从来没有人这样骂过她,也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做错了之后该怎么办?所以潇瑶是刘嘉怡的救赎。
其实潇瑶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般在意刘嘉怡,与其说是在意刘嘉怡,不如说是在意那些人对生活绝望的人。
她敬畏生命,所以她不想任何一个人对生活失去意义。
人活着,就是为寻找意义而活着。
凌晨,一辆迈巴赫缓缓停在小区门口,紧接着,在南川拉开车门的瞬间,一抹高大、略显疲惫的身躯从车里走下来,同南川低喃了几句后,步履匆匆地进入了暗沉的楼道。
南川抬眼盯着突然亮起来的楼道,转身钻进了迈巴赫里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公寓里,沈修离迅速洗了个澡后,爬上了那张温热的大床上,张开双臂将睡得正熟的小妮子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的锁骨。
没过多久,沈修离也进入了睡梦中。
一夜好梦!
潇瑶是在透过帘缝的阳光抚摸之际睁开了眼睛,温温暖暖的洒在她的脸上,使得她净素的脸颊白白嫩嫩的,还染上了一抹微红。
潇瑶有一个改不掉的习惯,睡醒了还得在床上眯上五六分钟才起爬的起来,见身边的沈修离没有苏醒的迹象,她小心翼翼地拿开放在腰上的那双手臂,掀开被子进了浴室。
今天,是清明节。
她忽然有了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当然,以前说不定也去的,只是她忘了而已。
潇瑶是想自己一个人去的,但就在她准备出门时,沈修离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同沈修离解释了下后,他说什么都要陪潇瑶去,然后,一个人的扫墓,成两个人的前往。
途中,潇瑶忍不住问了句:“昨天那么急着出去,是出了什么事儿?”
“沈宅那边派人偷偷潜入了帝江,不过被宁长江发现了,让我过去处理下。”沈修离单手扣紧潇瑶的腰肢,一手把玩着打火机。
潇瑶抿紧唇瓣,一时半会儿竟没能说出话来。
沈修离道:“别担心!那边就是吃定我能处理才会这般大胆地闯进帝江,这点小事儿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潇瑶撇嘴:“大半夜回来还算小事?你在忽悠我呢!”
沈修离笑:“碰到了帝江的地头蛇,没能脱手,就陪他玩了玩。”
“没事儿就好!”
对于潇瑶来说,只要沈修离没事就行了,什么沈宅那边的人,秦钰遥的人,帝江的地头蛇什么的都不重要。
今天的烈士墓园有些拥挤,但比不影响潇瑶来此的目的。
下车后,她扫了眼进进出出的人群,内心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也只有在这一天,沉眠于冰冷尘土里的无名英雄才会被一一记起来吧!
潇瑶没让沈修离跟过来,她独自穿梭在嘈杂的人流里,细细地感受着来自周围不同人发出的情感。
有跪在一块块无字碑前哭嚎的父母亲,有为一块块无字碑送上白菊花青年人士,有为一块块染了灰尘的无字碑打扫的中学生,有站在一块块无字碑前无声哀悼的老人……
顺着记忆,她来到了唯一三块有名字的墓碑边,见都有人,她只好握着白菊花立在一旁看着,也许是家人吧!她是这样想的。
“我就知道你会来。”穆宜白的声音没进了潇瑶耳朵里,她侧头望向朝自己走来的穆宜白,没有应声。
穆宜白来到潇瑶身边后,道:“听说你被停职了?”
潇瑶:“嗯!”
穆宜白说:“你变了许多。”
“人总会变的,不论我、你,亦或是他们,都会在漫长的时间里发生变化,但是……羁绊还在。”潇瑶收回目光,盯着三块墓碑上的字。
“也是!”穆宜白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道:“闭上眼睛,给你个惊喜。”
闻言,潇瑶照他的话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人只要失去视觉,听觉就会变得极其敏锐,所以四周的低语声,哭咽声,惋惜声,脚步声,还有她自己的心跳声都非常清楚地传进她的耳膜里,使得她的心脏因那些声音变得沉重起来。
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