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收回屋里得山楂条又端到后院,均匀得翻了个面,今日只带了一部分山楂糕和山楂条,家里还留了许多。
山楂糕放在排在筐里放在阴凉出保存,山楂条继续放后院通风,晾干些更经放,她打算之后每日上午都和阿爹一起去镇上卖山楂糕,下午便上山收红果儿,卖不完的山楂糕就全晾成山楂条,倒也不愁卖,若是一时卖不掉,到了过年的时候,就算是拮据了一年的人们也少不得稍微买些零嘴搁家里。
倒是现在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下来,不抓紧存货,过了这两个月,在想摘果子就得明年了。
门口楚大明已经套好牛车,拉着缰绳坐在车头等楚南,牛车上摆满大大小小的竹筐,楚南爬上牛车,紧紧抓住扶手跟楚大明并身坐下,牛车缓缓行驶在乡间小路上,不时有小孩在后边嬉笑追赶。
“哟,那赶车的是你家小叔子和侄女吧,看那车上大筐小筐的,这是要去镇上赶集的啊,你喊他们停下,给咱也挤个位置带一程吧”
牛车后边三个妇人挎着篮子,从田里小道上走出来,其中一个身穿打了补丁的蓝布衫子妇人,指着前边的牛车与另一个身穿红布短袄的妇人说道。
“有啥可喊的,也不晓得车上装了些啥,没得熏臭了我得衣衫”
后者掸了掸自己衣服,仿佛上边已经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语气嫌恶的说道。只见她衣服虽也是粗布料子,却是七八成新,脸上也不像蓝布衫子的妇人一般,已经生了纹路,看的出来平日里也是精心保养了。只是面上颧骨突出两颊稍微凹陷,一双三角眼显得精明刻薄。
来人正是楚南的大伯娘顾红翠顾氏,与她说话的蓝布衫子妇人是她家隔壁王大柱媳妇袁氏,一旁默不作声的则是里正家媳妇张氏。
袁氏听了顾氏得话,不以为意道“瞧你这话说的,人家去镇上赶集,筐里除了装些菜还能装了啥。你们好歹都是一家人,喊他带一程咱也能早点赶回来不是”
顾氏却不听,斜睨着三角眼“谁跟他们是一家,你要愿意你跟他们当一家人去。我自己走路安慰稳些,你上赶着坐他那车,说不好半道上就栽沟里去了”
一旁张氏皱皱眉,到底还是忍住没说话。
楚大福两口子当初几乎占了家里全部家产,顾氏仗着家里条件比村里其他人稍好,说话做事总是要压人一头,袁氏面上不说心里早就厌烦。
见顾氏这般作态,忍不住也讽道“哪有这样咒人的,当初你们分家时候我可瞧见了,你那小叔子一家可没分到些啥,人家如今都能自己租车赶集了,在瞧瞧咱们还不得靠两条腿”
“嘿,我说王家的,我小叔子分没分到些啥,还都跟你交待过咋的?不就租了辆牛车么,瞧把你稀罕的,你这么稀罕,你找他过去啊”
顾氏这话就难听了,袁氏一个妇道人家被说成稀罕别人家的男人,传出去还要脸不要了,当即也怒了,伸手推搡了顾氏一把“你这嘴早上吃的大粪么,咋这么臭呢。一天天的好赖话听不进去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老太太当初就是受你们两口子哄骗,整日给你们当牛做马最后被累死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