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风水轮流转,又要于此处与对手相会……
凝寒却是毫不变色,只是玉指藏在袖中,瞬间捏了几个元诀,将那金水经的气息彻底掩盖了起来,若是此物不慎露出分毫,只怕符宗登时便要与自己一干人等拼命……
石不语却是将她几人的举动尽数看在眼中,心中暗定,便即向着吴可玄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推托,明日便一起启程吧!”
“是!是”吴可玄听得他应允,当下大喜,至于喜的是什么,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果然,顿了顿,这位建川王忽的长身而立,拍着胸脯道:“明日伯父只管上前厮杀,清荷小姐便交由小生保护,定然连一根寒毛都不会少的!”
众人愕然无语,望着面露杀气的清荷,均在心中暗道:“若是真由你来保护,她的寒毛自是不会少一根,只是,阁下的肋骨,却怕是要断上几条了……”
傍晚时分,那三名符宗的门人果然应约而至,在晚膳开始前一刻抵达了客栈,其时间扣得之准,简直令某位腹诽的男子不无恶意的揣测:“莫非他们是闻着饭菜香味来的么?”
这三位宗士中,其中一位,却是石不语与漪灵认识的,便是当年与青竹一起,被其称为师妹的女子,宗号却唤做青兰,名字倒是幽雅,只可惜,那种故作高雅的姿态却与兰花之美的自然天成,未免有些背离。至于另外两位,一位唤做青松,乃是青兰的同门,要唤青兰为师姐,据说是俗世中某位巨商的子嗣,特意送来符宗镀金的。另一位,却是辈分比他二人都要高上一辈,是符宗的长老之一,宗号名为莫钟翁。
说来也巧,这位莫钟翁,却恰巧与凝寒在数十年前打过几个照面,有那么几分熟识。只可惜,故人之情的深浅,却是往往要与彼此背后的实力成正比,御兽宗既然已被驱逐出了中原宗门的行列,莫钟翁的面孔,自然也随之放了下来,对待凝寒、石不语等人傲然冷淡,只差从鼻孔中喷出两道白气来了。
凝寒几人却也并不如何动气,毕竟世态炎凉,在自诩正宗的各大宗门眼中,被驱逐而出的御兽宗,早便与尘土无异,又何必谈什么礼遇。相反,若是莫清翁一见众人,便扑上来热情寒暄,倒会令人狐疑不适,难免想起那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名言了。
眼见如此情境,那位夹在其中的吴王可玄,却仿佛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过得极其尴尬。一方面,为了建川的基业,他不得不恭谨迎合几位宗士;另一方面,为了一见钟情的佳人,他却又要暗中为符宗的傲态致歉。到得最后,还是石不语见他如此奔波,实在看不下去,软语安慰了几句,众人随即散席,各自歇息去了。
到得次日清晨,梳洗既毕,一干人等便收拾行囊,离了三河,迤俪往流云山涧行去。莫钟翁虽然有些傲慢,却不是无知之徒,自进得山涧起,便率着两名弟子,游走于前,若见穷山恶水,便会先以灵符查探一番,如此走走停停,虽然行进度慢了许多,却胜在安全。石不语看在眼中,更是收起了小窥之心,心道能够坐上长老之位的,又有哪一个会是庸才?
只是,说来也是奇怪,在这山涧中行了数日,除了第一日遇见几只小妖的埋伏之后,接下来,竟是连半只妖灵都未曾遇见。眼见山涧出口便在前方,众人紧绷了数十个时辰的神经,终于稍微的松懈了下来,便连这日在林中夜宿时的气氛,也便得轻松与自在起来了。
“大意不得!”随意捏了块食物,那位莫钟翁忽的轻咳数声,对着痴痴望着一干丽人的青松道,“一日未曾出得山涧,一日不得松懈!”
“……是!”青松闻言一凛,连忙起身回应,顿了顿,却又笑道,“不过,师尊,或许那几只小妖便是所谓的妖灵,也未可知。”
“晤,倒也有这种可能。”莫钟翁抚着长须,忽的露出一丝笑意来,“世人懦弱,每每见一小妖便骇然而走,难免以讹传讹,夸大为妖灵封山……恩,那也是有的,可笑!可笑!”
秦暮、典夺旗一干人等听了,却是不由得面色微变,莫钟翁这番话,显然连他们也骂了进去。行烈性子急躁,便欲作,却被石不语轻轻按住,微笑道:“宗长所说的,自然也有道理,不过,万事还是小心些为妙!”
“这是自然!”莫钟翁冷哼一声,却是望都不望石不语一眼,淡淡道,“你只需护好你那几位夫人便可以了……哼!宗门中人,何苦惹那么多情债出来,难怪御兽宗实力不济!”
石不语听得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向着面色薄怒的诸女摇摇头,径自取了块烤肉,撕成小条,用荷叶包裹着,递给身旁的清荷。小妮子正盯着那出言不逊的符宗长老暗中打算,忽见爹爹如此疼爱,登时将满腹的鬼祟念头丢至九霄云外,甜甜的依偎着父亲,笑得如同百花齐放一般。
那吴可玄却是一直关注着心中的玉人儿,见她笑得如此灿烂,不禁神色迷醉,险些将手指都伸入面前的篝火之中,还是典夺旗及时一拍,将主公的手臂抢救了出来,不过,却也已烧焦了一块袖角……
清荷见状,不由得扑哧一笑,朝着他露出两团酒窝,吐了吐小舌。吴可玄一见之下,更是魂飞魄散,神智飘荡,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她、她对我笑了……”
事实上,若不是一旁众人再也看不下去,各自分散歇息,只怕这位吴情痴,会将整个身子都投入火中,只求佳人再对着自己,笑上那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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