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来,石不语定睛望去,登时大惊,叫苦不迭道:“岂、岂有此理!大哥何时溜出去的?”
原来,方才群豪都在注目石台,却无人留意身旁的情境。程行烈早已忍耐了许久,当下眼珠一转,偷偷溜了出去,此时便乘机跳上台去。
秦、徐等人听得石不语叫苦,齐齐注目望去,登时大惊之色。如今局面已然失控,行烈又是位人来疯的狂者,此时上台,只怕两人中定有一人殒命当场。王伯当反应最快,一跃而起,便朝擂台奔去,去哪里来得及,行烈早已抡动大斧与许如虎战在一处。不消数个回合,他斧柄一勾,早已许如虎拌倒在地,大斧高举,迎面便劈了下去……
石不语惊呼一声,正要大喝“斧下留人”,却见咬金忽的收住斧势,转而飞起一脚,将许如虎踢下台下,高声笑道:“痛快!痛快!还有哪位强些的,尽管上台来!”
之前,他挥斧下劈之时,滨海群豪皆是面色大变,此时见他收手,登时大喜,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忽悠悠的落了下去。
罗琼以手拍额,庆幸道:“运气!运气!这莽夫今日终于开了窍……”
徐世绩微微一笑,摇头道:“不是开窍,是那明心符的功劳才对!”
石不语闻言,摊在椅上,长长出了口气,双手合十拜道:“幸好如此!多亏了青兰小姐!”
听他说出青兰二字,莫愁登时轻哼一声,颇有醋意。只是此时,台下却又有一将跃上台来,通罢姓名,与行烈战在一处。行烈哪里惧他,不消数合,照样飞起一脚,将对手踢了下去。如此这般,一连斗罢四五场,方被信阳王张衍部下的申公义甩出飞刀,扎中左臂,无奈认输。
虽然如此,行烈却也丝毫不恼,随手包扎了伤口,拖拉着长斧,一路叮当叮当的行了回来,还未进棚,笑声便已远远传来:“痛快!痛快!咱家几年没有这么过瘾了!”
石不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把将他扯过,叮嘱漪灵为他治疗,一面喝道:“大哥,从今日起,三月之内,不许你吃肉喝酒!”
行烈闻言一怔,笑声嘎然而止,惨呼道:“天哪!三个月……二弟,大哥我错了,换个惩罚可好?”
“没得商量!”石不语怒喝道,顿了顿,却又不由自主的笑道:“不过,话来又说回来,那明心符倒是颇有用处。嘿嘿,秦老大,你可要拿一张去用用……咦?秦老大?”
单知雄指了指远处擂台,满面羡慕之情,摇头叹息道:“老秦抢先一步,上台去了……唉,咱家也手痒得很啊!”
石不语一怔,定睛望去,果见台上那与申公义战在一处的,不是秦暮,更是何人,当下不由顿足道:“就这么上前厮杀,不带张明心符去么?”
徐世绩微微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老秦最是沉稳不过,他若是失控,便没人……”
这话还未说完,徐世绩已目瞪口呆,愕然无语。只见那申公义诈败奔逃,忽的飞出一刀偷袭,秦暮虽然及时闪避,却仍被擦破面皮。或许正是如此,方才还被赞为沉稳的某人,忽的如同火山爆一般,一锏将那申公义击下马来,另一锏高高举起,便欲落下……
“不可!”众人大呼一声,却哪里传得过去。好在此时,秦暮似是一怔,那申公义趁势一个翻身,滚下了台去,这才逃得性命。
石不语抹了一把冷汗,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道:“日他娘的!这擂台之争果然惨烈,我现下算是明白,为何小说里每逢这种场景都要死几个人了……”
说话之间,早有新对手跃上台来,秦暮双锏齐舞,刷刷声中,一个时辰不到,连拜六七员战将,看得众人又是喝彩又是烦恼。喝彩的是,秦暮武艺果然了得,打得四面诸侯面面相觑;烦恼的是,随着战况的激烈,一向沉稳的秦暮,似乎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下手之间,未免重了许多,一连将三位对手击得吐血而归……
“不妥啊不妥!”石不语观望一阵,皱起眉头道,“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人命!”
“我去将窦世充唤来,让他想法压压气氛!”徐世绩苦笑一声,行到门口,又转过身来,顿足道,“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不需杨广出手,我们这里便拼得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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