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居安关外的休伦草原,向来是北戎世代繁衍居住之地,这个少数民族以放牧狩猎为生,族中多有能征善战之士,因此时时进扰掳掠西原,其情形,倒与石不语前世的蒙古族,有着几分相似。全/本\小/说\网
李渊自统治西原之日起,深以北戎为患,一面命人重新修缮加固居安关,一面又以雷霆手段,多次突袭打击休伦草原。如此双管齐下,日久之后,北戎渐渐被压制得再也无法进扰西原,安分了许多,双方就此相安无事。
然而,随着西原的展与迁移流民的增多,狭小的土地再也无法容纳日益膨胀的人口,李渊见状,便在几名谋士的建议下,将目光投向了广袤无垠的居安关外,数年征战下来,经得软硬兼施的手段,终于在休伦草原中开阔了一片新的领地,迁徙十万百姓在彼处安顿谋生,并亲为此地取名为“新原”,意为新的西原。
只是,一方的获益,往往便意味着另一方的受损。向来将草原视为自家后院的北戎族,如何甘心将大片疆土与资源拱手相让,自然在休养生息之后回转争夺。双方虽无大规模的战争,却时时试探交锋,令这一向平静的草原,从此增添了几分喧嚣与血腥……
后来,石不语在前往西原探望义子、义女时,深以此事为虑,也曾数次劝告李渊谨慎行事。李渊虽然并未全部听得进去,但也略微调整了自己的策略,开始以铁血与怀柔的双重政策,来分化瓦解北戎内部的两股势力——银狼部落与银月部落。
简单的来说,他的策略,便是一面加大力度,继续打击态度强硬的银狼部落;另一面,以各种优惠条件拉拢银月部落,试图达成他们与西原的和解与逐渐融合。应当说,这种手段,虽然极为老套,却的确是百试不爽的招数。
数年下来,当初极力抗争的银狼部落已被迫远离了新原的势力范围,而选择合作的银月部落,不但占据了水草丰美的富饶地带,并且通过贸易与交流,渐渐的接受了在卧榻之侧安睡的西原百姓……
然而,半年之前,趁着李渊离开西原前往北洛的大好良机,久已销声匿迹的银狼部落,忽的难,将矛头对向往日的同族银月部落。事突然之下,银月部落族长、圣女、长老尽数被擒,十万部众被迫归降大半,只有侥幸游牧在外的几支逃过一劫。
李渊闻讯之后,急急赶回西原,一面加紧军备,一面派遣建成、元吉二子,统率三万骑军赶往新原增援,防止北戎的进一步举动。然而,两月之前,新原传来急报,建成、元吉轻敌冒进,被困于新原西南的白狼山上,情势危急。
李渊见状大惊,急起五万大军亲讨,世济此时已颇懂军略,亦同时随行,只有秀宁独自留在西原留守府中,与几位幕僚安排指挥诸多后方事宜。只是,他这一去,却是将近一月没有音讯,倒是半月之前,本该被围困在白狼山上的李建成率着五千甲士返回西原,言道父亲正在追逐银狼本部,命他返回接管西原。
这番话,若是明白人听了,都晓得其中有些水分。只是李建成的五千甲士,不消半日便控制了空虚的西原府,加之他的长子身份,便是众人想反驳,也无从反驳起。秀宁见状,一面不动声音,一面暗中派遣心腹出关探听虚实,却终被她得知,李渊中了银狼部落的偷袭,折损大半兵力,正在困于白狼山上。
事情到了此时,任谁都明白,那位李建成是如何回来的了……秀宁亦不说破,当日夜间便趁着夜色,乘了漪灵送予她的机关鹞,暗中飞出西原,一路向滨海行来。
那机关鹞时效有限,行了半日便宣告破损,秀宁只得以随身金钱买了马匹日夜疾行。可怜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任凭如何聪慧,也终究只是个孩子,一路之上,不知经历了多少凶险,吃了多少苦头。
好在石不语往年便有先见之明,知她两个兄长颇有不轨之心,早已暗中传授了许多保命的小术,这才令其每每脱险逃难,迤俪行至永安港。这永安港,却恰恰是水族替滨海运输物资的一个中继点,秀宁在港口寻到水族的船只,出示了石不语赠予的信物后,便登船赶往滨海,中途遇得别的船只,言道石不语正在天照,便又改变航线,往天照驶去……
“失策!是我失策了!”在众人的愕然神情中,听罢这番叙述,石不语抚着秀宁的髻,不由得黯然叹道。
事实上,对于建成、元吉二人的那种不满,他早已有所察觉。只是,根据他原先的估计,这两位妒忌心作祟的小人物,顶多也只是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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