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想不到什么话来应对,沉默半晌,只得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叹息道:“不瞒你说,其实……”
正说到此处,便听得前方一人高声呼道“大哥”,旋即从旁策马而出,石不语定睛望去,却正是数月不见的李密。他此时已脱去了平日的儒衫,换上一身铠甲,正领着一队士卒徐徐行来,面色虽然憔悴,但精神还算不错,想必这些日来也吃了不少苦头。
兄弟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欢喜,石不语当下迎上前去,热烈拥抱一回。寒暄过后,两人一起策马返回王府,当下便由李密领着他,往府中的密室去看望休养中的杨林,诸女略一踌躇,便即纷纷跟了上去,也不知心中存了怎样的心思。
才进入密室,便闻得一股浓重的药味铺面而来。苍老了许多的杨林,正靠在一张皮榻上,就着宛儿的手喝药,胸口处缠了厚厚的绷带,看起来却是受创甚重。周围十余名卫士环伺左右,见得有人入内,几乎同时拔刀,待到望清来人,方才微微躬身退了开去。
“逝哥哥!”见得石不语入内,正在喂爹爹喝药的宛儿登时甩开药碗,欢呼着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倒叫近旁的漪灵颇为吃味,从鼻孔中轻轻喷出个“哼”字来。
石不语也是略为尴尬,奋力将那八爪鱼一般的妹妹从身上扯将下来,上前数步,坐在榻旁笑道:“老爹,听说你险些挂了……恩,可曾买了保险?”
“一时倒是死不了……”杨林看着被溅得浑身都是的药汁,摇头叹道,“不过,方才倒是险些挂了,果然,女大不中留啊!”
被他这么一说,正欲与漪灵纠缠几个回合的宛儿,倒是不由得玉颊生晕,乖乖的低下去头去,抱住爹爹不住娇嗔道:“爹爹啊,你胡说什么呢?人家许久未曾见过逝哥哥了,便连高兴一下也不许么?”
被她这么一撒娇,杨林登时哈哈大笑起来,难免扯动伤口,又是一阵咳嗽。石不语见状,急忙吩咐漪灵上前治疗,白光闪耀了一柱香的工夫,杨林忽的轻轻“咦”了一声,略微挥了挥手臂,朗声笑道:“妙极!妙极!果然有些手段,孤家的伤势倒似好了许多!”
见得他精神大振,李密自然欢喜无限,当下便向漪灵拜谢。杨林几日来,因了受创的缘故,不能饮酒吃肉,实在郁闷之极,此时伤势好了大半,自然迫不及待的命人准备酒菜,也不换地方,便直接在这密室内摆上一桌,诸女不欲打扰他们父子相会,便齐齐退了出去,石不语又使了个眼色,南兰会意的点点头,借机将宛儿也拉了出去。
饮了数杯,石不语终究还有正事在身,便放下酒盏,摇着羽扇道:“老爹,我来猜猜看,你这伤,莫非是拜山魈所赐么?”
杨林微微点头,恨恨道:“不错,这些南蛮子便只会用这些偷袭手段,那日我于城上督战,一块岩石飞来,却忽的化为山魈,促不及防下,胸口中了一刀,幸好密儿拼死救我,不然,今日你便只能替我收尸了!”
石不语听他说得如此不吉利,倒也不好接口,伸筷夹了口菜,一面咀嚼,一面道:“这个无妨,日后孩儿替您抓个十几只来下酒……不过,如今的情势不太妙,老爹,你可有什么打算?”
杨林面色一黯,轻轻放下酒杯,沉声道:“你说得极是,如今看来,登州已不可守!你来的正好,便替我带密儿与宛儿出去!”
石不语微微一怔,愕然道:“老爹,你该不会听了那种‘舍生取义’的蠢话,打算留下玩一出玉石俱焚吧?”
杨林苦笑着,摇头道:“孤家自然也知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只是,要孤家舍下这城中数万将士的性命,自行逃生,只怕日后难以心安啊!”
李密闻言微微变色,离座跪禀道:“父王,凡事当以大局为重,您尽管突围离去,这登州城,便由孩儿与将士们守上一守,好歹也要赚上几万颗南蛮子的头颅来!”
杨林望了他一眼,飞起一脚,怒喝道:“荒唐!你三十岁不到,留下送命做甚!不必多言,孤家还未死,你便要夺权不成么?”
李密还欲开口,却被石不语急忙一把拉起,使了个眼色,笑道:“二弟,不必急于一时,这城,破不破还未可知,干什么便讨论起逃命来?”
李密闻言一怔,默然不语。杨林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满饮一杯,却又冷笑道:“区区一个南狄,再加百余宗士布下什么鸟阵,便欲将我等尽数诛灭?可笑之极!孤家三十年前便留下了后招,想不到今日,反倒派上用场了!”
石不语微微愕然,又惊又喜道:“老爹,莫非你有什么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走我们么?”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