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之中,倒是珈涟见的气氛有些不对,不愿引得全场注目,于是淡淡笑道:“这位公子,路上相逢皆是客,也不必谈什么赔罪不赔罪的,您请自便便是……”
那武将听她说得客气,误以为对方对自己有几分好感,不觉大喜,正欲再接再厉的开口,却见美人儿已微微侧身,为身旁的斯文男子倒了一杯清酒,目光中满是柔情密意,哪里还有自己的存在……
石不语心中一喜,刚刚生起的几分醋意登时淡了下去,当下轻轻握住了珈涟的柔荑,一面示威般的举起杯来,向那武将笑道:“阁下不必多礼,我这几位娘子清冷惯了,不愿与外人多打交道,莫怪!莫怪!”
这“娘子”二字,将诸女尽数包容在内,显然存了炫耀的心思,便仿佛在桌前划了道圈,明摆着告诉对方:“个人禁脔,谢绝触碰、拍照留念,违者罚款!”诸女闻言,齐齐玉颊生烟,轻轻淬了他一口,目光中却大多欢喜之极……
众多食客闻言,皆是哗然惊叹,纷纷羡慕妒忌不已。那武将也是极为愕然,讪讪坐下了身来,不过,虽然如此,他却仍然不信,心中不住转着种种念头,在其看来,诸女皆是未出阁的装扮,年纪也大小不一,怎么可能都是那位貌不惊人者的妻室,显然对方是在信口胡言,故意扫落自己的面子。
见他神色颇为不豫,一位大汉便颇为识趣的凑上前来,低声道:“少主,那厮如此不给面子,不如属下……”
“不要胡说!我们是义军,又不是恶霸!”那武将狠狠瞪了他一眼,颇有些怒气的满饮了一杯。他临行之前,父亲曾再三嘱咐莫要多生事端,因此一路上极为本分,将往日里那种自命不凡、风流留香的性子都收敛了许多。只是眼下见得如此许多绝色佳人汇在一处,却如老鼠啃龟一般无处下手,直叫人心痒难耐,越看越是觉得难受。
沉吟片刻,也是灵机一动,他忽的放下手中酒杯,拍着身旁部属的肩膀,大声道:“阿才,此次与楚军决战,听闻那宇文来呼乃是当世第一猛将,恩,你可曾与他交过手么?”
他这话说得极其响亮,目光却是不经意的望向对座,显然存了炫耀的心思,待到见得诸女闻言微微惊愕,自以为妙计得逞,不觉大喜。
那位被称为“阿才”的汉子亦是识趣,闻言当即应道:“阿才惭愧,却是只能与那宇文斗上二十来个回合,此次若是战场上相语,恐怕还需少主您出手才行!”
这武将闻言,正合心意,面上却做出谦虚之状,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那两下子,如何敌得过大楚第一猛将?”
阿才刻意抬起头来,又加大了三分嗓音,反正此处是三不管地带,也不怕隋军前来拿人:“少主莫要过谦!属下平日与您交战,亦敌不过二十余回合,以属下看来,您即便不敌宇文来呼,亦是相差不远……”
那位少主闻言,自然又是谦词连连,但神色中的洋洋自得,却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石不语在旁听了,与诸女对视一眼,皆是微微一笑,心中大不已为然,便连先前对这少主的一两分好感,也登时没了。旁人或许会被他们这一唱一合的大话骗过,但自己等人却是见识过宇文来呼的手段的,便连罗琼也不过在其手下走得十几招,又何况等这默默无名的武将?
正想到此处,便听得左近一张小桌上,一位埋头饮酒的少年,扑哧一笑,自言自语道:“如今这世上,单单会耍嘴皮子的人,果然越来越多了……”
他虽说是自言自语,但声音颇为响亮,周围众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那位少主正是得意之时,被人扫落了颜面,不觉大怒,使了个眼色,阿才当即霍然起身,朝对方拱手道:“尊驾何意,可是觉得在下在吹牛么?”
那少年哈哈一笑,立起身来,面色微黑,五官分明,却又带着几分贵气,当下环视四方,沉声应道:“不敢!不敢!在下听闻,滨海有位名将唤做罗琼,武艺着实了得,当年曾于诸侯会盟时,于擂台上杀遍天下无敌手,请问尊驾可有此事?”
阿才闻言愕然,却不知对方为何突然问起毫不相关的问题,只得老实应道:“不错,确是如此!”
那少年微微一笑,徐徐饮了杯酒,又叹道:“在下又听闻,那宇文来呼武勇冠绝天下,前次攻击滨海之时,那罗琼,也不过在他手下走了十招,不知可有此事?”
阿才又是一征,随口应道:“不错,的确如此!”
“既然如此,在下却有些奇怪了……”那少年坐下身来,支着下巴,笑吟吟的问道,“阁下方才说,自己与那宇文来呼斗过二十回合,如此推算,您却是胜过罗琼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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