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留情些,打伤便好了!”
这话,半是劝慰半是嘲讽,那三人听在耳中,更是满面燥红,几乎便要喷出血来了。情急之下,李执昆手中兵戈慢得一慢,便被元庆扯开银捶,当的一响,把一柄长刀打得如同蚯蚓一般弯曲,登时震开虎口、双手流血,大败而走。
他既已败退,剩下两人更是抵挡不住,申公义因了暗地里的身份,倒还能不紧不慢的敷衍了事,那位欧阳善却只是个莽夫,支撑得片刻,便被元庆大喝一声,双锤重重砸将下来,连人带马一起趴倒在地,几乎做了肉饼。申公义见状,其忙虚掩一枪,随手提起欧阳善急退而回。
元庆哪里肯舍,略微怔了一怔,便不听石不语在后的喝止,催动玄墨,直直撞入对方阵中。沈通刚刚喘过一口气,见状顿时大怒,挥动令旗,指挥着万余精骑齐齐拥裹上来。
小元庆全然不惧,面上冷笑不止,手中银锤使得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只见锤影不见人身。再看那众多士卒,哪个敢近他身去,有几位略微靠得近些的,挨着锤影的,当即便下地府报到去了,更兼玄墨时不时的在下喷出一团火球,将那些偷袭者逼迫开去,更是无须分心防守,只要全力进攻便可。
正是纠缠之时,秦暮惟恐侄子战久有失,早已吹动号角进兵,三十九盟友齐齐大喝一声,领着一万如狼似虎的精骑,如洪水一般掩将上来,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可怜那苏阳联军,应付一个天生怪胎便已叫苦不迭,又哪里抵挡得这许多豪杰儿郎,不消半个时辰,便被杀得血流成河,大败而还。
滨海军也不多加追赶,当下鸣金收兵,掌着得胜鼓返回北固关,自然,几乎以一己之力对抗敌军的小元庆,便成了焦点中的焦点。且不提铺天盖地而来的夸奖声,单单是每人都来拥抱一回,亲上一口,便足够叫这位小公子承受不起,在半路便逃之夭夭了……
有人欢喜,自然便也有人发愁,三路诸侯率领的一万精骑,经得此阵,只剩得两三千焦头烂额的败卒返回营地。李执昆受了轻伤、欧阳善半路便伸腿去了极乐世界,面目无光的沈达更是一脸阴沉的返回营寨,才入得帐中,便登时长叹一声,朝着随后入内的李执昆、张衍,躬身行礼道:“孤家无能,连累两位王兄,惭愧!惭愧!”
李、张二人见状一征,急忙抢上前去,将他扶起,连声道:“沈王兄,胜负不过是兵家常事,又何必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沈达轻轻摇头,再度叹道:“杀子之仇,孤家自然非报不可,只是滨海猛将如云,尤其那位裴元庆,简直是天生的怪胎!有他在,我们怕是休想……”
李执昆不懂得掩藏心情,闻言登时沉下一张脸来,张衍却是沉静许多,闻言略一思索,便即应道:“沈王兄,那小儿便再勇猛,也不过一人!我等不能力敌,还不能智取么?”
沈达听得这话,不觉一颤,低声道:“张王兄,莫非你已有什么计策在胸了么?”
张衍本是安慰之言,被他这么一问,倒是不免有些尴尬,当下吞吞吐吐道:“这个……一时之间……”
他正有些进退两难,便听得帐外申公义的声音突然响起:“千岁,术宗出尘子等三位长老、阵宗琨罗宗主与沐青生、御青生两位长老,齐齐驾临军营!”
三人闻言,齐齐大喜,急忙吩咐将他们恭谨请入营中,申公义领命而去,不消片刻,便领了几位宗士,飘飘然行入帐内。双方寒暄几句,便分成左右两面坐定。琨罗在众宗士中地位最高,隐为首领,当下便开口问了几句战情,沈达虽然觉得面目无光,但仍然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这一讲,便是小半个时辰。
听罢他的叙述,感觉到话语中隐藏的忧虑,琨罗却只是露出微微的笑容,淡淡道:“这也不算什么难事!自古以来,也没听说哪位豪杰,只靠着部下一名猛将便能夺得天下的,几位千岁也不需要担忧过多!”
沈达几人闻言,仔细一想,倒也觉得的确如此,当下舒心了许多。又攀谈了几句,琨罗见得他们仍有些闷闷不乐,便转头朝向张衍,微笑道:“张千岁,我等此次前来,一面是观战,另一面,却也是为了交付那样东西……”
话音未落,面色沉静的张衍已霍然立起身来,颤声喜道:“宗长,您的意思是,那些……”
琨罗轻轻颌首,抚着长须,不无得意道:“正是!虽然费了不少工夫,但终于赶在大战之前完成,说起来,还要多谢术宗几位宗友的相助!”
张衍却已陷入狂喜中,哪里还听得进去这番话,在原地踱了数圈,他忽的转过身来,一把抓住沈达的臂膀,沉声道:“沈王兄,有了这东西,方才讲的‘智取’,便有了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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