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庆忌本已在不住喘气,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闻得此言,登时又勃然大怒,愤愤喝道:“放屁!咱家对族长忠心耿耿!若有半字虚言,死无葬身之地!”
该满轻哼一声,拦下了暴怒的庆忌,沉声道:“庆忌,你先退下!这件事,终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漓微此时也已恢复了常态,毫不示弱的望向该满,同样微笑道:“这个自然,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该满先生若有证据,尽管……”
“证据?”她不说这两字还好,一说到这两字,本已退回武士群中的庆忌忽的一怔,昂首呼道:“族长!属下这里有样东西,不知是否可当做证据?”
众人闻言一惊,该满早已反应过来,伸手道:“拿来!”
庆忌应了一声,在怀中掏了片刻,取出一面玉牌交至该满手中,同时解释道:“族长!那日属下被她们偷袭时,信手一抓,将这玉牌抓在手中……”
他说话之时,对面的漓家姐妹已面色微变,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而那该满则是翻来覆去的看着玉牌,隔了片刻,方才向着上座的丘酌问道:“丘族长!听闻碧落族每位族民出生时,身边都带着块本命玉佩!不知漓渺小姐身边的那块刻着什么?”
丘酌神色古怪之极,到了此时,他哪里还猜不出事情的真相,只得勉强推搪道:“渺儿那块玉牌,刻着‘渺生平安’四字,不过,它早已丢失数年,所以……”
这话,虽然属于颓唐,但也有些作用,但漓家姐妹听在耳中,却不由得面色大变。该满微微一笑,也不与丘酌争辩,径直道:“原来如此,那微小姐的想必是刻着‘微生平安’了,说起来,咱家倒很想见上一见,不会也丢了吧!”
丘酌一时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应道:“这个自然不会!微儿,你将你的玉牌递给该满族……”
话未说完,他已意识到其中的不对,愕然闭嘴。而该满已大笑一声,举起手中玉牌,徐徐道:“不必那么麻烦了!渺小姐的玉牌丢没丢我是不知道,不过,微小姐的玉牌,却是在我这里!”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石不语在旁听了,更是完全推翻了对于该满的认识,心中叹道:“谁说这家伙是莽夫来着?先故意拿漓渺说事,其意却在漓微……喵喵的,如果这也算没脑子,那天下九成九的人都是白痴了!”
到了此时,任凭漓微、漓渺如何智计百出,在眼下的局势中,也是辩驳不得。而该满更是得理不饶人,高高举起那块玉牌,环视四周,朗声道:“诸位若有疑问,尽管来看!咱家却不明白,为何丘酌族长口口声声说微小姐的玉牌未曾丢失,但它却又落在我的手中?这中间,嘿嘿……不知两位小姐,又有什么解释?”
丘酌面如死灰,他虽然心中极为疼爱女儿,但此时也寻不到理由解释,只能怔怔的望着漓微、漓渺,看她们如何说话。而大堂中的宾客,此时已情不自禁的向着该满那边移去,数十名武士齐齐向前,挡在该满身前,渐渐形成了漓家姐妹的包围之势……
孤零零的立在珊瑚几前,漓微、漓渺反而因此这种众叛亲离的绝境,而变得冷静与漠然起来。片刻的沉默后,漓微轻轻叹息一声,淡淡道:“事到如今,也不由得我不说了!该满先生,如果我说这玉牌,是我前些时日被人夺去的,你信还是不信?”
该满微微愕然,冷笑道:“夺去?不知这海底,谁有这样的本事,能从漓微小姐手中夺下这玉牌?”
漓微又是一声叹息,神色显得复杂之极:“强夺,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欺骗呢?事实上,那人不但骗走了我的玉牌,甚至还骗走了……我的身子……”
“什、什么!”此言一出,该满的冷笑登时凝固在面上,怔于原地,“开、开什么玩笑,你……”
“开玩笑?那个人,便在这里,他便是……”漓微露出一丝苦笑,转头望向……
便在众人的目光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时,一直静立的漓渺忽的一脚踢碎面前的珊瑚几,珊瑚碎片如同暴雨一般罩向该满,波光闪耀中,一把匕首疾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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