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皇上这两天不进后宫,也不召见沅常在了,我想问问,皇上每日在做些什么?”
“自然是处理公事啊。”
佟裳冷笑着道:“公事?听说皇上已经两天没上朝了,皇上处理的哪门子公务?”她声音虽然不大,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叫人不敢轻易跟她开玩笑。
“这……”常满贵有些为难。
佟裳道:“常公公是皇上的左右手,你总不会说连这个你也不知道吧?”
常满贵呵呵笑了两声,讪讪地道:“娘娘知道的,奴才只是个做奴才的,皇上要做什么,奴才也不能拦着,只能劝着,可皇上近来喝了那些鹿血,脾气大得很,稍一劝就发火,奴才也不敢很劝。”
“皇上到底在做什么?”
常满贵被她一瞪,耷拉下脑袋道:“皇上最近迷上乐府的歌舞伎们,每日都要召进宫来听小曲,晚上就召幸了。”
佟裳觉得有股气从胸腔里窜上来,压着火气道:“召幸了就该留档,这里怎么没写呢?”
常满贵老脸一红道:“那些乐府的人原都是些官伎,早就服了药不能生育了,所以留不留档也没什么关系。”
佟裳原先还当那些跟宫里的舞乐们一样,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听说是官伎便清楚了,当即更是火冒三仗,“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官伎们接触的都是什么人,皇上整天跟那些官伎混在一起,若是染了花柳病传给了皇上,又要如何?”
常满贵摸了摸鼻子,有些为难。
佟裳见他这样,心中咯噔跳了一下,瞪圆了眼睛道:“难道已经出事了?”
她就觉得奇怪,才五月时怎么就去避暑了,又要去热河,原来已经……
佟裳抚着额,觉得头疼欲裂,拍了一把扶手道:“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也敢瞒着,你越发当得好差事。”
常满贵吓得跪地道:“娘娘,奴才也不想瞒着,可皇上这事实在难以启齿,太后娘娘年纪又大了,娘娘这阵子又忙着照顾裴妃,奴才思来想去……就耽搁到了现在。”
“皇上现在如何?情况严重吗?”
常满贵只是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佟裳见他吱唔着,也有些心烦,摆摆手道:“算了,你回去吧。”
常满贵得已脱身,自是三跪九叩得去了。
佟裳气得手脚冰凉,坐在那里兀自发抖。
这样一个人,也配让易恒为他卖命。
平儿替她续了热茶道:“娘娘身子重了,千万别怒气,小心伤了身子。”
佟裳平了平气道:“去召佟太医过来,我有话问他。”
“是。”
佟世霈还没下值,当传很快就来了,进门见佟裳肃着脸坐在那儿,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他已经料着不好,早早把身子低下去,进去请了安道:“臣见过皇贵妃娘娘。”
佟裳没跟他废话,直接道:“皇上现在病情如何,你如实说。”
佟世霈装傻充愣道:“什么病……”
“我已经知道了,佟大人别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