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他怎么有胆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行刺?”
福海咂摸出她话里的意思来,微微抬了头道:“娘娘的意思是……”
佟裳道:“贵妃娘娘被皇上禁足,一直怀恨在心,指使心腹江福海对我下毒手。”佟裳想了想道:“你上次说江福海是怎么逃出来的?”
“偷了修补围栏的工匠的锯子,据断了栅栏自己逃出来的。”
佟裳点头,“这就对了,能进宫正司大牢里的工匠都是极小心谨慎的,若非有人故意,怎么可能会把锯子落下,又偏偏就给江福海捡到了,这分明就是早已安排好的。”
福海会过意道:“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跟陆天霖说一声,他正愁没地方推责任,这下好了,他可以高枕无忧了,那……太后娘娘那边……”
佟裳道:“剩下的我自会处理,你不必管。”
“是。”
福海怕陆天霖提前去寿康宫,赶忙跟了过去堵截,佟裳也没闲着,吩咐平儿道:“替我更衣,我要到寿康宫去一趟,省得夜长梦多。”她看了一眼外头的夜色,“江福海死了,端淑太后今天晚上想必也睡不着觉了。”
端淑太后叫人留着江福海的性命,不就是想查查是不是她有意陷害他吗?如今江福海死了,她更加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佟裳安排的,佟裳当然要去替自己辩白两句。
“娘娘,您的衣服。”
平儿从里头拿了衣服出来给她穿上,佟裳刚才已经卸了妆梳洗过了,这会不得不又重新装扮上,坐着轿子前往寿康宫。
外头雨水未歇,仍是淅淅沥沥下着,佟裳坐在轿子里,听着雨点子落在顶棚的响声,密密匝匝犹如玉盘倒豆子般,她在里头想着心事,越发地愁眉不展。
轿子来到寿康宫,里头的人早已通禀过了,寿康宫里还亮着灯火,可见端淑太后还没睡下。
佟裳扶着平儿入内请安,只见端淑太后穿着寝衣坐在软榻上沉思着,面色不郁的样子,她身边的青婉正在侍弄茶水。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安。”
“你来了。”端淑太后抬头看着她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江福海自杀了,听陆天霖说他是自己偷了一把锯子把牢里的铁栅栏锯开,自己跑出来的,跑出来犹自不死心,又到了贵妃那里,与贵妃一墙之隔,什么话也没说,就在那里咬舌自刎了。”
这番说辞跟福海说得有出入,想来是端淑太后说出来故意试探她的,佟裳早有防备,当然不会上当,只是低了头道:“臣妾听说了,所以特来看看。”
端淑太后苦笑着道:“一个奴才死了而已,没什么可看的,只是他死了,有些事情就说不清了,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做的,到底是冤枉的,还是死有余辜,全都无从查起了,贵妃诬陷你的那件事因为证据不足,宫里一直有些非言非语,哀家本想借此机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个清白,现在也不能够了。”
她语气里十分失望,江福海的死让她意识到,佟裳或许并不像她表面上看的那样温良。
佟裳低着头道:“太后娘娘,臣妾过来也正是为了跟太后商量这件事。”
“哦?皇贵妃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