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各式香料都是由内务府供的,常满贵更是精通此道,只消拿鼻尖一闻,就能闻出里头的配料。
佟裳没想到夜重年会让当场验香,紧张地坐在那里,她的手腕还被夜重年紧紧抓着,只是已经痛到毫无知觉了。
平儿拿眼睛看了佟裳一眼,也没敢动。
大家都看着常满贵。
常满贵在众人目光下,微微皱了眉道:“回皇上的话,这香料就是普通的安息香,大概是娘娘浅眠,多加了些藿香,藿香用得多了会让人头晕。”
夜重年有些不信,“只是藿香?”
常满贵陪着笑道:“奴才别的不敢说,安息香还是熟悉的,断不会错的。”
夜重年哦了一声,有些尴尬。
佟裳已经沉下脸来,冷冷抽回手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怀疑臣妾在香里下毒吗?”
“爱妃,朕怎么会怀疑你呢?”
夜重年似乎缓和,佟裳冷冷抽身起来,背对着他道:“皇上还是不信任臣妾。”
“爱妃,太医说朕最近身体有些异样,所以朕才小心了些,并没有别的意思。”他上前讨饶,痴缠着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爱妃,朕怎么会怀疑你呢……”
佟裳冷哼道:“皇上心里怎么想的,只有皇上知道。”
夜重年哄了她半天,见她只是一昧冷淡,也有些兴致索然,撂开手道:“罢了,今日你心情不好,朕不跟你说,等回头你想通了,再来见朕吧。”
“恭送皇上。”
夜重年冷冷地拂袖而去。
佟裳看着他出了殿门,身子也随之一歪,无力地倒在鸾榻上。
“娘娘,您没事吧……”平儿过来扶她。
佟裳摆手道:“我没事。”
她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已经被弄得七零入落的香炉,长长的舒了口气。
张婆婆端着补品进来,脸色惶然道:“娘娘,皇上怎以走了呢?您吩咐给皇上的补品,奴婢才刚炖好呢。”
佟裳无力地道:“搁着吧。”
张婆婆看着众人的脸色道:“发生了什么事?”
平儿小声解释道:“皇上下完棋,不知怎么突然喊头晕,便当场叫了常公公进来检查香料。”
张婆婆倒吸了一口冷气,平儿道:“还好娘娘提前吩咐把香换了,要不然今天可就遭了。”她转头看着佟裳道:“娘娘怎么突然想起换香?是不是皇上表现出什么来了?”
佟裳抬起头,淡淡看着窗边的几盆毫不起眼的小花道:“我也的是上回在沅嫔那里看见她把那些壮精的香料混进熏香里才想到的,加上皇上最近对沅嫔有些冷淡,上回太后要求给沅嫔晋贵妃的位份皇上也没同意,要是往常,皇上念着二皇子也不会不答应的,他应该也有所察觉了,我若再用同样的法子,皇上必定疑心。”
她捂着胸口道:“好险。”
张婆婆笑着道:“其实他们就是看了香料也没什么,谁又能想到,让皇上迷糊的不是熏香,而是这些花呢?”
佟裳看着那些小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来,“这还要多亏裴妃,她上次在家里种草药让我想到了这个法子,这食梦草要是单用也不管用,可皇上近来吃的那么药,跟这花香刚好相冲,闻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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