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太妃闹了一场,终是没能阻止得了他。
易恒以皇上病重为由带走顼亲王,她也没办法,打东穆打国以来,老祖宗便留下规矩,亲王无召不得入京,顼亲王情况特殊,打小养在京里,还没分府出去,可他可终究是亲王,眼下皇上病重,召顼亲王入宫是规矩,明着是侍疾,暗着是提防,颐太妃一时疏忽酿成大错,只剩叹息的份,在门前受了一场辱,便灰溜溜回去了。
宫女过来替她更衣,刚才闹了一场,衣服被雪水打湿了也浑然不觉,颐太妃恍惚着,突然恨起来,咬牙说道:“如果他敢动康儿,哀家保管三皇子亦不能活着回来。”
万喜尚保持着些许冷静,道:“眼下不是堵气的时候,若是惹急了易恒,对咱们不利。”
“那你说怎么办?易恒明着把康儿带走,分明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二皇子近水楼台,已经逼着皇上把诏书立了,若是皇上撑不过去一命呜呼了,二皇子凭着诏书就能名正言顺的继位,到时哀家跟康儿还不是任由他们揉圆了搓扁了。”
一想到那个可能,她便坐立不能安。
万喜道:“易掌印顾忌着三皇子跟佟裳的安危,想来也不会冒然动手,眼下咱们要快点跟上将军那里通个气才行,让他们务必看好了三皇子,别出什么岔子才行。”
颐太妃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见他还愣着,着急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办。”
“是。”
万喜从里头退出来,小跑着到前边去。
袁江从夹道里上来,拦了他的路道:“万公公连伞也不撑,这是要到哪去?”
袁江被贬到园子里后,一直管着园子里的杂事,颐太妃住进来后,跟他偶有交集,也只是浅浅的,并未深交,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尚算泰平。
万喜见了他,少不得作了个揖道:“让袁公公见笑了,咱家正要到前头去。”
袁江哦了一声,接过小太监的伞,挪到万喜头顶上道:“听说刚才易掌印来了?”
“来过,又走了。”万喜不欲跟他多言,说了两句便要走,袁江拦了他道:“万公公,听说易掌印把顼亲王接去了,亲王入宫,难道是皇上那里不好了……”
万喜笑着道:“袁公公,咱家跟公公一样,都在这园子里,宫里的事也不是太清楚,至于顼亲王被接进宫的事,易大人没说为了什么,奴才也不好问。”
他一概都说不知,明显是不想让他打听,袁江会意,连说两句那是,替他让开路,临走又把伞交给了万喜,“公公当心身子。”
“多谢袁公公。”
万喜急着去报信,道了谢就跑走了。
袁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跟着他的小石头道:“例来只有皇上病重之时,才会把亲王挟持入宫,大人,看来皇上已经没几天了,奴才前两天进宫送东西,看见内务府已经在置办后事要用的东西了。”
袁江冷笑着道:“皇上早晚都是死,我不担心,他们这么闹腾,看来新帝的人选有了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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