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宫里,不过隔三岔五的也进宫请安,顺便看看三皇子,听皇贵妃说,皇上时不时还要给易大人保媒,都被他婉拒了,这芸娘在府里一住几年,一直没提出阁的事,你要当心啊,易大人虽没什么,可难保有些人眼皮子浅,见易大人身边没人,又有权有势的,自己就要攀着上去。”
佟裳想到那天芸娘看自己的眼神,心中倏地一沉,顿了顿道:“他的事,我不想掺和。”
“怎么?你跟易大人吵架了?”
佟裳摇头,不想跟她多说,省得他担心,只简短地道:“我这样的身份再回到他身边也是给他添麻烦,来日新皇登基,三皇子也要分封出宫建府,若这个时候被人抓到把柄,那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
裴氏担忧道:“你不在掌印府,你要到哪去?”
佟裳道:“我刚回来,还摸不准头绪,所以才叫你来商量一下,佟元这两年也大了,我之前买下的那些田产房产,这些年也升值了,养活我跟元儿没有问题,我打算离开京城,在杭州或福建开个药房做老本行,这些年我在羊城给人家看病,医术上头有些长进,只是开药房还嫌不够,京城不比羊城那小地方,由着什么人都能做大夫,不过京城有不少退下来的老太医,可以花银子聘两个坐堂,元儿将来不想到太医院去,也能到药房去。”
裴氏见她说得有条有理,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时心有戚戚,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要自立门户,难道你打算跟易大人就这么算了?”
佟裳摇头,他们的事,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京城都是熟人,出门不方便,可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窝在府里头。”
“这些……你跟易大人商量过吗?他同意吗?”
佟裳摇头。
裴氏叹气道:“还是先缓一缓再说,说不定易大人早有安排呢?他若不是有万全把握,也不会接你回来。”
两人说着话,突然有丫鬟来报,“裴大夫,听说您这儿有客人,表小姐特地叫人送了些水果来。”
那人献殷勤,捧着几样瓜果进来,放到桌子上,佟裳道:“回去替我谢你家小姐。”
“表小姐还让问贵客在不在府上吃饭?”
佟裳的脸色便有些难看了,捏着手指正要发作,平儿忙拦在头里,笑着上前道:“麻烦您回去说一声,让厨房添两个菜。”
说着便将一锭金子塞到她手上,那小丫鬟忙着谢恩退下。
裴氏道:“这表小姐就是你说的芸娘?”
佟裳点头。
裴氏道:“我刚才听见她们叫你裴大夫,怎么易大人没把你的身份告诉她?”
佟裳叹气道:“接我回来的时候找了个由头,说是替三皇子找了个乳母,后来三皇子被人劫持,我跟他就分开了,既然不在宫里,只好先这么叫着,府里从前的旧人都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只有老夫人跟前的几个人还记得我,不过已经交代下去,不会乱说,把三皇子安排好之前,我还是不露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