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听他说着这些,心里已经凉了一半。
周诚觑着她的脸色道:“如今宫里一片死水似的,二皇子丧仪本来按亲王的份例办的,最后也只草草办了,我虽人在宫里,可也打听不到具体的消息,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帮到你。”
佟裳道:“已经够了,多谢你。”
周诚见她面色凝重,道:“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
佟裳没点头,也没说不是,又问了一些皇贵妃的病情,知道她病得厉害,有些伤感,周诚道:“她能熬到这些时,已经是强撑了,想来她还有未解的事。”
佟裳知道她的心思,点点头不语,又想起来道:“佟元怎么样?等过两日你抽个不显眼的机会,带他来见见我,我几年没见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也不知道他现在多高多重,十二岁,已经是个大小子了呢。”
提到佟元,周诚亦是满脸的笑意,“佟元天份好,我那些学生里,只有他最有出息,今年我想给他安排太医院的会考,不过这些还得您拿主意。”
佟裳道:“他要有这个想法,我也不干预他,一切全凭他自己,不过宫里是非多,我怕他应付不来。”
她惆怅一会,抬头看了一眼他,见他两鬓发白,感慨道:“你如今还是一个人?”
周诚笑笑,“一个人过惯了,每天当差,倒也不想别的。”
佟裳道:“长公主还学医吗?”
周诚点头道:“学着,每天都在药房里打转,先皇跟太后的话她也不听,在宫里,能这样随心所欲的,也就只有长公主一人了。”
佟裳笑笑,想到素熙叛逆的眼神,不禁有些感慨,宫中突逢变故,也不知她如何了,不过周诚没提,应该还过得去,公主不比皇子,逢着改朝换代总有牺牲。
又说了会话,周诚便下去给她煎药去了。
平儿替扶她躺下,替她掖了被角道:“夫人怎么不提让皇贵妃来看您的事?”
佟裳苦笑道:“你没听周太医说吗,颐太妃好好的突然病了,想来万事已定,她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她病着,不宜劳动。”
平儿便没说什么了。
周诚熬好药,一直守到大半夜,佟裳好些了,他才回宫去。
佟裳装病要装全套的,虽没生病,也只好每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去,周诚给她的开的药是解郁的,吃了有点效果,总算能睡安稳了。
芸娘却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一天有两趟过来瞧她,陪着她喝茶说话,倒也不嫌烦。
这样过去了半个月,有一天佟裳睡醒了,由平儿扶着在镜前坐下梳头,上房里夏嬷嬷突然过来,给她纳了万福道:“奴婢给您请安。”
佟裳忙道:“嬷嬷快起。”又赧然道:“瞧我这个样子,让嬷嬷见笑了。”
她正梳头,披头散发的样子,夏嬷嬷道:“夫人要这样说,那就是奴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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