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柔这些年养在深宫中,易恒一手把握着朝政,很多时候她就是个摆设,需要她出面的时候她就以皇贵妃或皇太后的仪态出面,不需要她出面的时候,她就在宫里养病,她不知道萧骞泽的事,佟裳一点也不意外。
皇太后叹了口气道:“萧大人对姐姐倒是一片痴心,只可惜用错了时候,当初萧家老夫人极力反对婚事的时候,他若是能站出来多争取一些,多替姐姐说句话,也不至于事后后悔,错误了终身,如果他那会娶了姐姐,眼下就是另一种光景了。
佟裳不去想这些,只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萧家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都在军中任要职,这次围城他们也参与其中,只是五少爷年纪小,在五军都督府任职,这次事发的时候,他也没有参与进来,我想……或许可以替他求个情,保得她在,那些萧府的女眷们就可以不用全部流放了,听说他们家老太太已经去了。”
皇太后听了一阵唏嘘,想着萧骞泽往日的好处,总算松了口道:“我虽是个没用的太后,可议政的时候我说一句,料着易大人也不会太驳了我的面子。”
佟裳起身向她道谢,皇太后笑着道:“姐姐快别这样。”她咳了两声,佟裳忙道:“你身子不好,说了这会子话肯定累了,我让人扶你进去休息。”
皇太后摆手道:“难得姐姐来,我还有许多的话要对姐姐说。”
话虽如此,可她的咳竟是止不住了似的,越来越严重起来,佟裳察觉不对,立刻叫人去请太医,又将知南叫进来,同她一起将皇太后扶到里间躺下,随后侍药的小宫女就进来了,周太医过来给她请脉,一堆嬷嬷宫女端着盆盂进来,佟裳见四下忙乱,便先挪到了外头的暖阁里。
心神不宁坐了一会,惶惑间心里有些害怕,若是佳柔就这么去了可怎么办,曦儿刚刚失去父皇又痛失母后,他小小年纪,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悲伤?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的功夫,周诚从里头出来,对她俯首道:“太后娘娘服药后,睡下了。”
佟裳道:“她的身子怎么样?”
周诚脸上有些为难,摇了摇头,“已经是灯枯油尽了,估摸着准备后事吧。”
“难道……”
佟裳有些不信,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出来迎她。
周诚道:“娘娘久服丹石,身子早已经亏空,再熬下去,只会受更多的苦,身体的病痛会日益加大。”
佟裳哽咽着,掩了帕子垂泪一会,突然抬起头道:“周太医,皇太后现在还不能死,皇上眼下刚登基,各处都不稳,正是需要人的时候,皇太后这会撒手去了,势必会造成宫里头大乱,我求您,无论如何拖过这一年,让皇上好好安定了之后,再放她去。”
一想到佳柔撑了这么些时,到这会她仍不肯让她舒坦地去,佟裳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是她欠她太多了。
周诚为难着道:“可是……”他有些犯难,只是看着她祈求的目光,只好先将那些话咽下去,道:“臣只能是尽力了。”
“多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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