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忍辱负重的。”
颐太妃听她这么说,不由地叹了口气,苟且偷生已是难得,她却偏要忍辱负重,连她都不敢抱着这么大怨气,她却字字都透着恨意,皇太后跟佟裳都不是好惹的人,她这样的性子,往后在宫里生活,岂是容易的。
只是再多说也枉然,只能顺着她道:“往后哀家不在宫里,你便是哀家在宫里唯一的眼线,咱们佟家已然败势,再不能有任何闪失,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我知道。”她想了想,就把佟裳叫余氏进宫的事跟她说了。
颐太妃听了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冷笑一声道:“她处心积虑接佟元出去,我还以为她有多少能耐,到如今还不是自己回来,她以为舍了门第能活得下去?哼,京城是什么地方,这里可容不下那些下三滥的人家?想来是因为佟元的岁数就要说亲了,他虽有家财万贯,可是不明不白出身,想来在京中也不好找人家。”
她一脸清高的样子,吃定了佟裳是舍不下佟家的门第,佟佳沅却不这么想,她如今手握重权,想要什么门第只需要到皇太后皇上跟前讨个示下就好,何苦要来巴结早就落势的佟家呢?
只是颐太妃正在气头上,她也不好劝,只小声道:“母亲的信上没提别的,我也不知道佟裳想做什么,等佟裳跟余氏见过面,我再来回您。”
颐太妃点点头,又道:“不论如何,如果她肯拉一把佟家,往后大家的日子也都能好过一些,哀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说什么脸面了,只要她能高抬贵手,哀家也愿意到她跟前伏低。”
佟佳沅道:“那……未免太委屈了些?”
颐太妃冷笑道:“越王尚且卧薪尝胆,哀家伏个低又算得什么?”
两人又说了一会,听见外头的人催了,佟佳沅方才纳了福退下。
颐太妃亲送她至门口,看着她的脸,多少有些离别的伤感,握着她的手道:“经此一别,哀家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你,你自己要保重。”
“姑母别这么着,您不是说了吗,等余氏进了宫我再来给您回消息,怎么就不得见了呢?”
颐太妃哽咽道:“康儿左不过就是这一天半天的事了,哀家在这宫里总归是碍眼的,若是她们嫌我,说声让走哀家也不能不走,若是以后没机会再见了,你记着哀家的话,跟佟裳他们,千万别拗,也别再提什么从前,她愿意姓裴就姓裴,留得青山在,有复仇的一日。”
“姑母放心,我记下了。”
对着她深深叩拜之后,方才离去。
目送着她远去了,颐太妃方才转身回去,乳母来回道:“娘娘,您快进去看看王爷吧,他刚才醒来咳了一口血痰,奴婢瞧着不太好……”
颐太妃听说顼亲王咳了血,自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匆忙扶着万喜进内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