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是今天看见郑夫人那个样子,我有点不舒服。”
“阿文去了后,她病了这么多年,能熬到这会已经不容易了。易恒从里头出来,在她身边坐下,佟裳顺势歪在了他怀里,“你没见郑夫人的样子,跟皇太后发病的时候有点像……”
佳柔现在能支撑下去,全是因为她让周太医给她下了重药,可是她总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得了,曦儿又能不能接受得了。
易恒像哄小孩一样把她搂在怀里,见她腻味,不由地轻笑道:“怎么突然这么着,都是要当婆婆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佟裳便看了他一眼道:“大婚的事定了吗?”
易恒道:“日子还要礼部跟钦天监去选,傍晚的时候郑大人又进宫来替郑夫人求恩典,说是想求几味药材,皇太后准了,已经让人去御药房取了。”
佟裳感慨道:“郑大人一向五大三粗的,没想到郑夫人快要死了,他竟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
易恒笑了笑不语,又说了些家常话,他那里还有事,便先去了,临走让她不要等。
佟裳从鸾榻上起身,到里头洗漱了便早早睡下了。
皇上大婚的事,因为有了易恒的首肯,事情自然很快就定了下来,钦天监将吉日定在六月里,还有三个月时间准备,可相较于之前的几位皇后,已经算是仓促了。
佟裳因与皇太后商量着皇帝大婚彰的各处礼节,又着实忙了几天,等闲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底了。
这日,她接到了余氏进宫请安的帖子,佟裳因前一日忙过了头,今天便哪也没去,在家里休息,接了帖子便叫人回准了。
余氏想必早有准备,接了回帖便进宫来了。
她身上穿一件杏色的小立领长袍,外头是一件秋香绿的缠丝褙子,身上没什么首饰,只头上一支翠玉的簮子看上去成色好一些,可那样式一看,就是过时了的老古董,其他的都是些不够瞧的。
佟裳将她打量一遍,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底,看来这佟家的日子果然不怎么好过,难怪颐太妃跟佟世霈一个个厚着脸皮来求她。
不过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仍旧是风轻云淡的,对她点头笑了笑。
余氏低下身子道:“妾身给您纳福,您万福。”
佟裳笑着道:“快请起,坐吧。”
余氏谢了座坐下,因又解释道:“原接了帖子就想进宫来,只是不巧了,上个月生了些小病,本来想着过两天就可好了,谁知竟缠绵了的这么久,耽搁了进宫的时候,嬷嬷您别见怪才是。”
“哪里的话,本来也是想叫您进宫叙叙旧,不拘什么时候来都行。”佟裳看了一眼她的脸色道:“您这两年清瘦了些。”
余氏摸了摸自己尖削的下巴,苦笑着不出声。
跟在她身边的荣妈道:“嬷嬷您不知道,自打您走了后,府里头三天两头的出事,老爷两袖清风,是个不问家事的人,府里头那些事全靠夫人一人操持着,这些年不知独自揽了多少事,可是也没少落埋怨,可怜夫人巧妇难做无米之炊……”
“荣妈,谁让你多嘴了。”
余氏训斥一句,荣妈也就不说了,“是奴婢多嘴了。”
余氏转头对佟裳笑笑,“您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