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里仍旧就那几个人,入了夜外头的人再减一半,只门上留一个看大门的老太监,和院子里两个小太监,那是易恒给她安排的护院。
这会已经全黑了下来,院子里的石灯忽明忽暗的亮着,又太静了些,不免生出些许苍凉来。
佟裳掖着手从台阶上下来,张婆婆在旁扶了一把,平儿挑着灯笼随在一侧,两人穿得十分素净。
易恒从轿子上下来,就看见她被两个仆人左右侍候着出来,孤清的宫灯照见她单薄的身影,不知怎么竟有点凄凉的意思。
这念头只在脑子里打了个转,那份联想便被她的笑容冲淡了,“大人怎么这会过来,下钥的时间就快到了。”
易恒当了摄政王后就不能在后宫里多盘磨了,他时常议事的中书房跟后宫虽是一墙之隔,可意思可就不一样了,他这会过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走近了看见易恒的目光在打量她,佟裳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瞧着你瘦多了。”易恒收了目光,朝里头看了一眼,“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一道用吧。”。
佟裳正要说话,他又道:“你不用张罗,我叫他们带来了。”
佟裳转脸去看,果然看见轿子后跟了一遛小太监,各自手上拎着的食盒,佟裳笑了笑,随他进去。
易恒进了抱厦,佟裳侍候他脱了纱帽,见里头全是汗,料着他又是议事忘了时辰,要不然那样讲究的一个人,也不会衣服都不换就来了,她将帽子交给平儿拿下去,走过来道:“今年的伏天好像早了些,这两天热得很,回头我叫太医院配个消暑的方子,给各宫都送一些,大人也记着喝,这么热的天,大人每天东奔西跑,回头别热出毛病了才好。”
“每年就这个时候难熬,咱们都受不住,我真怕太后娘娘熬不住,又是一通的麻烦。”易恒解了领扣与袖扣,盘腿坐上她的榻。
佟裳亲自倒了杯茶给他送去,“太后娘娘那里还算平稳,我跟周太医每日都的在跟前,为的就是让她多熬几天,别的不说,明儿庶太子进宫的事就是头一桩。”
易恒皱眉道:“太后娘娘这会撒手,耽搁的可不止这一件,你在后宫大概听不见风声,那些家里有适龄未婚姑娘的,这阵子紧锣密鼓张罗着成亲,就怕太后娘娘一蹬腿,又要拖上两年。”
佟裳道:“那这么说,和亲的事岂不是也要拖?”
易恒看她一眼,“和亲的事,太后娘娘的事反而是个好借口,反正公主还小,晚两年成亲更好。”
佟裳思虑着道:“可庶太子眼下这样急匆匆的来,不像是能拖一拖的样子。”
易恒显然也料到了这种可能,抿着唇没说什么,他用肘子撑在膝盖上转着自己的扳指,想了想道:“太后娘娘那头是什么心思?”
佟裳摇头道:“还是原来的意思,让周太医尚公主,我看她这阵子一直暗地里张罗着什么,似乎是想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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