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房上下翻腾,小太监们撑了伞在院子屋里来回找了七八遍,方才从花圃里把那枚板指找了出来,白奉天亲自拿手帕包了扳指送进去。
易恒正在看一副折子。
他走到近前俯了身道:“大人,庶太子的扳指找到了,原是掉在了桐花树下的一片花圃里头。”
他将板指恭恭敬敬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易恒拿起来看了一眼,见是枚黄龙玉的扳指,看上去颇有些年头的样子,只见他两个指头一错,那枚扳指就断成了两截,白奉天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易恒将断戒撂还给他道:“拿去给庶太子送去吧。”
白奉天嗻了一声,捧着戒指下去了。
庶太子已经等了半天,正要出宫,突然见人送戒指来,也是满心欢喜,只是接过去见戒指已经断成了两截,自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却也于事无补,谁让他理亏在先,只好咽下这口气,等日后找着机会再慢慢得报,他沉声吩咐道:“回去。”
赶车的没敢停留,匆忙驾车离去。
皇太后将养了两日,到宴请这日已经能勉强起来了,佟裳怕她支撑不住,早上亲自看着炉子熬了补药给她送来。
皇太后虚弱地坐在床上,闻着那药味,已经有三分恶心,皱了皱眉,露出为难的样子。
佟裳道:“良药苦口,娘娘今儿要应酬庶太子,听话喝一些,要不撑不到晚上。”
皇太后被她连哄带劝喝下去大半碗,剩下一点实在入不了口,佟裳也不忍再勉强她,只能跟着的人警醒一些了。
皇太后拿帕子掖了掖嘴角道:“听说你提拨了一个小宫女?”
佟裳点头应是,又道:“素澜走了,您跟前不能没有人侍候,那丫头我看了,说话办事倒是很妥帖的,只是不知靠不靠得住,先让她在外头办点杂事,历练历练,回头好了再派她里头的差事。”
皇太后点点头,又道:“裴姐姐在皇后那里还好吧?我这两天顾不上问,也不知她适应不适应。”
佟裳笑着道:“裴姐姐那个人您又不是不知道的,姐妹几个数她伶俐心眼多,若她不行,这满东穆也再找不出行的人了,您就放心好了。”
皇太后听了宽慰道:“还好有你跟裴姐姐帮衬着,才没至于出什么乱子。”
两人说着话,外头通传素熙长公主到。
皇太后听见她的名字,先拧了拧眉。
佟裳道:“这时间还早,长公主怎么这早晚就来了。”
皇太后没好气,冷哼一声没说什么,恹恹坐在那里。
素熙带着宫人从外头进来,到床前福了福身道:“素熙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皇太后看她一眼,见她身上穿着绯红色的宫装,脸上也似精似妆扮过的样子,便道:“长公主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素熙笑了一声,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坐下道:“我能有什么高兴的事,不过是听说今儿宫里有热闹瞧,这不,早早就过来等着凑热闹了。”
皇太后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他们两人一到一处就别别扭扭,佟裳不得不在中间调停着些,她亲自给长公主倒了杯茶送过去道:“公主先喝点茶,宫宴还早呢,这会去了也没热闹瞧。”
素熙接过茶杯,看了她一眼道:“裴嬷嬷真是心宽,倒还能坐得住。”
佟裳听了疑惑了一下,笑着道:“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素熙见她仿佛真的不知道似的,又看皇太后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不无好笑地道:“你跟太后娘娘只在这慈宁宫里打转,难怪不知道呢,听说庶太子这两天跟着摄政王满京城逛窑子,那庶太子一时兴起,还给一个青楼女子赎了身。”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佟裳一眼道:“不光如此,听说他还送给摄政王一个宠妾,摄政王推拖不掉,只好叫人接回府里暂时叫她住在后院。”
佟裳听了,脸色嗖得刷白。
皇太后也板了脸训斥道:“素熙,这话可不是胡说得的,什么宠妾?摄政王如今是什么身份,就是快要成亲的人了,难道还出去寻花问柳不成?”
素熙满脸无辜道:“这是他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娘娘不信,回头见了摄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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