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们在苏醒的一刻就感觉到庄园的复苏并不完整，这说明普林斯有了新的家主，但不是纯血。

    而现在，这位新家主正站在他们面前，在说到普林斯时流露出的骄傲，让他们不禁相信眼前的孩子是真的接受了普林斯的责任。可是血统的制约却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们，提醒着整个普林斯庄园。而且，他们所感受到的坚定信念与眼前这孩子明显稚嫩的年龄让他们产生了一种违和感。

    “孩子，你的年龄？”沉默了一会儿，一位眼神相当冷冽的普林斯缓缓开口，道出所有普林斯的心声——虽然知道其实无论怎样她的年龄也不会大到消退他们的违和感。

    “十一岁，我刚于今年九月进入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学院。”西维洛斯露出自信的微笑，“责任与年龄无关。”

    “但是，承担责任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依旧是那位普林斯，西维洛斯从他眼中看出铁和血，这大概就是普林斯最早的家主了，现今的古老贵族，大多是千年前那场灾祸中为尽可能保存下最多的巫师而立下大功从而得到贵族封号的——从无尽的杀戮和危险中。

    “我从未看轻承担普林斯所需要付出的，在尽可能详尽地考虑一切后，我才做出这个选择。”西维洛斯知道在此刻自己是正在接受历代先祖的考量，失败的结果是他们选择宁愿普林斯彻底消逝。混血带来的阻力比自己想象的大——尤其是在知道普林斯庄园竟然有将近一半因为混血没能苏醒，还有迪杰纳瑞的沉睡之后，“事实上，我也在尝试寻找净化血统的方法。”

    最后一句话惊动了所有画像，一位女性普林斯开口询问：“你憎恨鄙弃你体内的麻瓜血统？”他们都是做过家主的人，虽然西维洛斯身上的疤痕已经被庞弗雷夫人消除了，但单是从她的身型、神情看来就知道这个在麻瓜界长大的孩子过的大概是什么样的生活。

    “不。只是普林斯需要一个纯血的家主。”西维洛斯的话很简单，不带情绪的声音让普林斯们了解到对她来说苛求血统也只是因为责任需要。

    “净化血统可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事实上，历史中的确有类似的方法，但当时那是一种刑罚。”那位冷冽的普林斯严肃地看着西维洛斯，“这种刑罚，比死刑更残酷。”

    看来普林斯家族内的确知道这样的方法，西维洛斯紧绷的心稍稍放松，挑眉：“起初寻找这个方法，是以‘能找到当然更好’的心态，但在今天从家养小精灵那知道了庄园情况之后，我想我几乎可以确定，由一个混血担任家主，对你们来说是宁愿让普林斯家族就此消逝。在普林斯的传承都无法真正了解的情况下，等同于古老魔药世家的普林斯这个称谓早已失去它的意义。”停下来换了口气，西维洛斯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这个赌博，是必须的。”纯化失败导致死亡，普林斯彻底消失；纯化成功，普林斯真正获得延续——一场以西维洛斯的生命为赌注的豪赌。

    西维洛斯确定自己没有漏过那位普林斯眼中闪过的精光。在一个家族真正面对存亡抉择时，往往都需要这种彻底抛出全部的“壮举”。

    “你……这是不是过于轻率了。”犹豫的话语出自那位女性普林斯。

    当然西维洛斯不至于认为她是因为自己对自己生命的过于轻视而提出的问题，她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我更喜欢的是熬制魔药时的谨慎、细腻和宁静。但这是现在普林斯最需要的。”她打消了各位先祖对于自己可能是个投机粗犷的人的担忧，魔药最忌讳的就是缺乏耐心和谨慎。

    终于，历代祖先们不再打量西维洛斯，整齐一致地看向那位冷冽的普林斯——现在可以确定是初代普林斯。这表明他们不再有任何意见，只等待这位最初的先祖作出最终决定。

    “你很不错。”初代普林斯终于露出一个笑容，虽然很淡但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如果你死了，我们不会后悔，但确实会惋惜。”惋惜如此出色的一个人却因为血统而受阻。

    “我的荣幸。”西维洛斯骄傲地最后尊敬行礼。

    然后，石屋中出现了另一扇小门，“这里有着数种魔药和已经绝迹的魔药材料，里面的一瓶由秘银瓶保存的就是你所需要的魔药，涤罪药剂。熬制它的三种主材料已经绝种，因此它是现存最后的那个时代的魔药见证。……”

    西维洛斯折服于配制出这个魔药的初代普林斯，如它名字所说这是涤罪也是净化和精炼，在数十个麻瓜实验之后寻找出了能与不带任何魔力的成分反应的魔药成分，最终让喝下这药剂的人体内所有不带魔力的成分分解消融——无论是血液、细胞。这个过程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身体结构的损毁，因此用于教廷麻瓜、杀戮过巫师的麻瓜和一部分偏向麻瓜的混血——这药剂对纯血巫师完全没有作用。

    在讲了涤罪药剂的原理和它之所以为酷刑的原因之后，这位初代普林斯突然话音一转：“为你开启庄园提供帮助的是不是这一代的马尔福家主？”

    西维洛斯心中诧异，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进庄园，他怎么会知道？当然，她还是尊敬地肯定了这个问题：“是的，我与这一代马尔福的继承人建立了合作关系，因此马尔福先生提供了一些帮助。”

    看出西维洛斯的疑问，初代普林斯似乎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我与马尔福的初代家主有些交情，事实上只有他能够迅速找出普林斯庄园魔法阵的基石。鉴于你开启庄园的时间，我有理由猜测你们并没有在寻找基石上花费过多的时间。”

    “事实上，当时的司法者是马尔福，而普林斯只是‘刑罚提供者’，因此在马尔福庄园有一个魔法阵，它的作用是稳定整个净化过程，但是痛苦会加倍和延长。”这是对混血受刑者变相的留情，他们可以自行选择因为不稳定而且损毁、不会受到任何保护的必死，或者愿意接受疼痛和忏悔并最终坚持下来的生还可能——虽然选择魔法阵的人能不被痛死的也寥寥无几，历史中甚至有一些痛恨麻瓜的混血主动要求进行涤罪，“如果你想要得到纯化，就必须向司法者要求魔法阵。”虽然身为司法者的马尔福即使在千年后的今天也没有权利拒绝西维洛斯的要求，但存在合作关系显然使这一过程更加简单便利。

    至于对与马尔福合作这一点，对历代普林斯家主来说，他们已经承认了西维洛斯家主的身份，因此对她处理家族事务的一切决定都不会给予任何异议。这是进入画像的家住们所必须做到的也是完全接受的，毕竟一个家族不能有一个以上的家主，他们所能做的只有在当代家主寻求意见时给予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