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毫不掩饰的看着十七呼吸间胸口盔甲微颤的风景,煞有其事的道:“我不仅看到了,还摸到过,却实比昊阳城时要长肉了许多。”
十七突然一口馒头没咽下去,噎在喉咙,咳了两声,满脸通红,不知是被噎的还是被羞的。
“你……”十七盯着苏辰,半晌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我……吃完了。”苏辰一口咽下馒头,脸不红心不跳站起身道,“吃完把面具带上,随我出征。”
“凭什么?”十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道。
“你没资格问凭什么,因为你是我的俘虏。”苏辰在踏出门槛时回头一笑道。
看着苏辰已经离去,十七恶狠狠的咬着馒头道:“臭流氓。”
……
是日,北疆营地三十万人族大军向北开拔,以营为单位,渐渐散开,互相皆不相望,成一个扇形向着北疆深处扩散。
巫族南境珞巴、安塔、高山三部极其广阔,其中大山林立,河流纵横,村镇不绝,只是不见巫人身影。
偶尔现些零碎孤屋,零碎巫族百姓,在徐家兵的铁骑下连一丝反抗也不曾起到就被杀死,他们或是没有得到通知,或是原本就不想逃走,不知是抱着侥幸心理还是舍不得离开住了大半辈子的居所。
战争是无情的,战争中没有无辜者,或许葬身家乡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蛮拓,南臻得到战报时顿时无措,虽然南境珞巴、安塔、高山三部及周围村镇巫人都被调离,但是身后还有更多部落和村镇,人族没有选择和他们光明正大硬拼,而是分散深入巫族,身后诸部防守大多调来前线,若是被人族三十万大军分散深入腹地直面巫族妇弱幼残百姓,只怕巫族大地将会血流成河。
如今他们只有一个办法,也是如今唯一的办法,被迫分散二十万大军阻截人族大军的深入,只要能解决大半人族战力,剩余人族士兵将对腹地百姓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可人族大军目的是巫族腹地百姓吗?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正是分散阻截而来的巫族二十万大军。
于此,人族三十万,巫族二十万,合计五十大军就在珞巴三部广阔境内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正面冲击没有任何种族是巫族的对手,他们会如一头头发疯的犀牛撞破任何防御。
可是分散开来呢,人族分为五人一队,巫族三至四人一队,狭路相逢就是大战相起。
可这里不是战场,战场上不允许后退,这里允许。
巫族不懂打不过就要跑,人族懂。
巫族不懂偷袭,人族懂。
巫族不懂借用地势,人族懂。
巫族不懂设陷阱,人族懂。
巫族不懂用脑子,人族懂。
更重要的是巫族没有人族跑的快……
……
“阳春三月,栖霞山最美,栖霞树会绽放新叶,迎着朝霞或者晚霞整个山头霞光一片,很是好看,等巫族覆灭后,我带你去看,好吗,十七?”
“好啊,我也想看看你每天挂在嘴边的山沟沟到底有多深。”
溪边流水潺潺,岸边积雪有些低矮,没有寒冬时的深厚,也没有融化。
因为北疆有雪,终年不断。
溪边上一个身穿甲胄的清秀少女,卷起袖子,拿着棒槌一次次敲打着青石上的衣服,溅起一抹抹水花,那是苏辰的衣服,而她正在洗,宛如邻家少女一般。
她今日没有带那个男子面具,因为半个年头过去,营中将士都已知晓那个整天跟在老大身后,甚至同住一顶营帐的陌生士兵十七原来是个女子,营中众人看向苏辰的目光大多带着‘都是男人,我理解’的眼神。
苏辰也未反驳,而年纪比他们都要小很多的十七自然成了他们口中的‘嫂子’,谁让苏辰是他们老大呢。
苏辰躺在一个掸去落雪的青石上枕着胳膊,眯着眼享受着北疆难得一见的阳光。
也很享受这一刻的时光,侧着头看着溪水旁的女子,这样他会更享受。
“十七,你手臂上怎么会有一个‘昙花’图案?”他问道。
她急忙放下衣袖遮盖那朵昙花,眼神闪烁,有些不知所措,急忙道:“这是……胎记。”
“胎记?”苏辰眉头一挑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过头来面相阳光闭着目喃喃道:“脸上的符文是胎记,手臂上的昙花也是胎记,你们姑凉的胎记还真奇葩。”
看着他没有追问下去,她像是放下了什么,轻呼了一口气。
噬魂营坐落在高山部两座无名大山的夹缝里,周围群山环绕,大树参天,藤根蔓叶漫山遍野,以至于许多外出小队归营时却摸不到营地在哪,还得发出虎、狼、豹三声吼叫,才有同伴出来迎接。
如此半年过去,也未有巫族发现已经吞灭他们数万士兵的噬魂营竟然扎根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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