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藤条抽打下去,李瓶儿洁白的衬衣上已印出斑斑血迹,花子虚似乎也打的累了,丢掉手中的藤条,摔门而去。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李瓶儿蜷缩着身子,纤细的手指捏着衣角,泪水打湿了床单,无助,无奈,绝望,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然而也是宋代女人的真实写照。
她能怎么样?反抗?制度不允许;离婚?没有这条法律;杀夫?一个小脚女人怎么能打的过男人;自杀?也就剩下自杀了。
想想李瓶儿的生平,就知道她不会自杀。
出生即是苦命的人,在大户人家当婢女的时候就没挨过打吗?显然是不可能的,由此可见挨打已经成为常态,无非是相公或者家主,藤条或棍棒,打的重些和轻些的区别。
家爹,主娘,砸妓,人市,毒打,处处透露着卑劣和丑陋。
李彦在墙上站了很长时间,直到俩间房子各自熄灯安睡,才失魂落魄的从正门回到西门府。
不出所料,门房里的家丁已经换了一批新人,开门的是一个精瘦的汉子,玳安的印象中没有此人的信息,简短的做了询问,他侧着身子让出一条过道,李彦迈步走了进去,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
他从在那名汉子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对管家该有的客气和尊敬,只有轻蔑和戏谑。
李彦三步一回头的走回小屋里,插好门锁,第一件事就是察看玳安的家产,轻轻的掀开地板,看到银票尽数还在,算是得到一丝安慰。
这是一个无眠的夜晚,李彦几次从梦中惊醒,手中一直握着匕首,囫囵着算是捱到天亮。
同往常一样,换了身干净的短衣长裤,简单洗漱后,便奔厨房寻找吃食。
“玳总管,主娘请你去正堂谈话。”
李彦嘴里咀嚼着包子回过头,见是昨晚门房那汉子,想必是二旺的心腹,回了句:
“稍等,再吃一个包子。”
那汉子应了声,站在一旁等候。
李彦摇摇头,心道:该来的早晚得来,躲是躲不过去的。
现在的情况对他很不利,本以为能捉住二旺与吴月娘私通,然后加以威胁,可惜白白给蚊子送了很多血包,只见证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家庭暴力,其他的一无所获。
正堂是光明正大议事的地方,看来这俩人还真是清白如水。
吴月娘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抿了一口茶,身旁的小玉一个劲的向李彦施眼色,其中的意思很明显,这是危险的信号。
李彦的右手缩入袖口,时刻准备着拿出匕首。
二旺阴沉着脸站在吴月娘身前,右手搭在椅背上,样子很是随意,他根本没有将玳安放在眼里,那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孩而已。
“玳安来啦?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府里府外的忙活,这下可好了,二旺回来的正是时候,你也需要休息,养养身子,看这小脸白的,昨晚没睡好啊?”
吴月娘对李彦既不信任,也不怀疑,就是总感觉这孩子怪怪的,又说不好哪里不对。
但是论办事能力,她还是相信二旺的,毕竟西门家的生意一直由他代为搭理。
“干娘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该做的。”李彦语气平静。
吴月娘又道:“好啊,以后在家里侍弄些花草,管管这些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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