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九娘头也不抬道:“本姑娘才不会做妾。”
“相公有妻。”李瓶儿道。
烟九娘沉默不语。
“既然烟姑娘有事要忙,那相公,我们回吧。”李瓶儿整理下裙摆起身道。
“好。”
这种场合,李彦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争锋,犹如没有硝烟的战争,而他就像一颗核弹,往往一句话便可结束战争,可输的一方将会一败涂地,这是李彦不想看到的。
“你走,他留下,我找他有商业上的事要谈。”烟九娘冷冷道。
李瓶儿又重新坐下道:“你也可与我谈。”
烟九娘抬起头,面目表情的看了看李瓶儿,而后正色道:“好,靠近金水湖西码头有片农庄,原属张家产业,可张府仆人说地契在李府,不知道李大官人有没有售卖权。”
“西码头?这我得回去看看。”李彦邹眉道。
李瓶儿接道:“不用看了相公,师师姐留下的契书中确实有,小渔村,占地面积七十三亩,有居民五百余口。”
“哎呀,妻厉害,真是过目不忘的才女,佩服,佩服。”李彦赞道。
这番由衷之言出口,他不免有些后悔,生怕再次伤到烟九娘,偷瞧一眼,只见烟九娘置若罔闻,丝毫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烟九娘一旦进入谈生意的状态,就无心再想其他,天性如此。
“我要买下小渔村,你们开个价吧。”
烟九娘从小箱子里取出俩支水晶杯,然后倒入葡萄酒,分别递给李彦和李瓶儿,道:“东京忻乐楼出品,二位请。”
李彦看着晶莹剔透的杯子,用指甲轻弹一下,声音很闷,并不像前世的玻璃那般清脆,知道这个年代多是琉璃器皿,暗恨自己没有文化,如果会造玻璃,那银锭子还不滚滚而来啊。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忻乐楼了,带着好奇,抿了一口,口感很好,味道也还不错,与李瓶儿酿的似乎有些区别,但他分不出好坏,毕竟对酒文化上没有太深造诣。
反而李瓶儿似乎品出好来了,连连称赞,却把烟九娘的问题忘在脑后。
没办法,烟九娘只好又重复一遍。
“你买那做什么?”李瓶儿问了个很业余的问题。
烟九娘一邹眉,道:“此乃商业机密,怎可外泄?”
李瓶儿眼珠一转道:“哦,那就算了,我相公也没打算卖,多谢姑娘的美酒,告辞啦。”
“等一下,难道就因为我不说做何用途,你就不卖我了?钱都不赚了吗?”烟九娘诧异道。
可能是因为美酒让李瓶儿有些兴奋,一改常态,对着烟九娘一笑,天真道:
“因为我们不缺钱,如果姑娘非要不可,也不是没有办法……”
烟九娘急道:“什么办法?”
“今日若能让我相公开心,小渔村就卖给你。”
李瓶儿咯咯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