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从没有骂过我,更没有打过我。”李瓶儿坚定道。
烟九娘叹口气,爱恋道:“你就是个痴人,如果以后还这样,有你罪受。”
李瓶儿哪里不知道烟九娘的意思,摇头道:“即便师师姐回府,相公依旧会一视同仁的,对吗相公?”
看着李瓶儿楚楚可怜的模样,李彦实在不忍心伤他,但心里的火气未消,勉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
“嗯。”
昨日,李彦是真的生气了,他气师师宁可相信反贼方腊,也不信他李彦。
明知道起义不能成功,却依旧倔的跟头牛一样。
皇帝是那么好杀的?
即便把赵佶杀了,人家还有儿子,孙子,赵家江山还在,讨伐方腊的大军丝毫不受影响,结果还起一样。
可你张师师呢?
皇帝去教坊难道没有御前侍卫跟随?
就算逃出教坊,汴梁城门一关,你又将如何?
李彦想不通,以师师的聪明伶俐,怎能看不透计划里的缺陷。
这完全是一个不给她留任何生路的计划。
几次研磨,真有心写下一纸休书,可又落不下笔。
一想到师师父母亡故,孤身在外,如今更是被卷进反贼的圈套里,便于心不忍。
休书好写,不过三五十字,便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可这几十字会毁掉一个女人的一生啊。
思来想去,李彦发现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才生起闷气。
不巧的是昨晚轮到烟九娘,带着一肚子火的李彦迈进院门,便看到范二在烟九娘这里请示工作,这让他瞬间“爆炸”,直言骂范二吃里扒外。
范二不敢回言,连连点头,随即找个借口溜了。
可烟九娘不是温吞性子,从小到大几乎很少会受到委屈,唯一一次还是在八椽厅那次,可即便是那次,烟老五也没有对她大吼大叫。
而且,烟九娘自认为是处于好心替李彦管理生意,却惹来一句吃里扒外。
本来与李彦分住两府,她心里就颇有些忌讳,有时候觉得不像是一家人,李彦每次来都如寄宿一般,“你烟家”“你房间”“你的床”“你饭菜”等等一切用词,都异常生疏。
考虑到李彦背着倒插门耻辱的名声,也是不易,所以,一直隐忍没发。
可这一次却实在忍不住了,连本带息尽数翻了出来。
要不是有机灵的丫头喊来李瓶儿,看烟九娘的架势,估计最后会给李彦写一封休书,也说不定。
……
车内的气氛终究没有缓和,李彦和烟九娘各倚一角,谁也不理谁。
只有李瓶儿不厌其烦的劝说李彦,上到朝堂尽量少说话,要么干脆不说话。
随着马车一路前行,街道上开始安静下来。
耿大郎敲了下车门,道:“姑爷,到宣德门了,所有人都要打此处下车步行入皇城。”
李彦应了声,当钻出车厢的那一刻,只听烟九娘淡淡的说一句:我错了……
“是我错了。”李彦回了一句,便跳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