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讪牙闲嗑,若晚辈真说句不好听的,您面子也挂不住。您有您的孙女,师师自有师师的爷爷,若师师的爷爷也在,您老将何以自处?”
待师师说完,李彦才小心翼翼,装模作样的,轻声呵斥一句:“师师,怎么和爷爷说话呢!”
而后,忙谄媚的对烟老爷子道:“爷爷,师师性子直,如男子一般口快,但心肠不坏,平日里也没有这么能说,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回头我好好的教训她,绝不会有下次。”
说罢,胆怯的瞟了眼师师,他担心师师一鞭子抽过来,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还好,师师很给面子,并没有发火的迹象,才放下心来。
烟老爷子站起身,道:“李小子,你这太闹腾,乌烟瘴气的什么人都有,还是佛堂清静自在。”
“既然这样,孙婿就不留您了,随后就让人把金锅给您送过去。”李彦搀扶着烟老爷子手臂道,
烟老爷子摇摇头,拨开李彦的手,道:“这是圣上恩赐,你怎敢转送。”
说罢,拿起龙头拐对着烟老五的屁股蛋儿戳了下,道:“逆子,随我回府,休要丢人现眼。”
至从师师进屋,烟老五的视线始终不离其半寸,挨父亲一拐杖才如梦方醒,忙扶起老爷子的胳膊,路过李彦身旁时,轻声问道:
“她就是那位新晋花魁师师姑娘?”
未等李彦说话,烟老爷子挥手就是一巴掌,正打在烟老五的嘴上,怒喝道:“少说话,你还像个人。”
这时,烟九娘从幔帐里走出来,走到另一边搀扶烟老爷子,却被老爷子推开,道:
“老头子虽然年岁大了,但身体还行,腿脚灵便,眼睛不花,头脑也没有糊涂,倒是你,梦儿丫头,好好想想吧。”
烟九娘何时见过爷爷对自己生气,一时间流下委屈的眼泪。
目送着爷爷离开,才不动声色的撇掉泪珠,重新振作精神,挺胸昂头的走进雅间。
李彦长吁一口气,对陈鹤等人道:“都坐下吃吧。”
然后,鼓起勇气走进雅间。
女眷们见李彦进来,本坐着的人也站了起来,春梅放下手里的瓜子,懒洋洋的揣手看戏。
李彦走到萱草身后,将其按在椅子上,宠溺的摸下脑袋,先对春梅和陈鹤的娘子道:“让二位嫂嫂见笑了。”
那二人微笑着回应几句客气话。
李彦扫了眼孟玉楼,二人皆有些尴尬,只点了点,没有言语,这才轮到自家婆娘。
看着三女的表情,李彦颇感头痛,李瓶儿失落,烟九娘争锋,师师冷峻,哪一个他都不想薄了,但又很难将一碗水端平。
因为眼下只有两把椅子,如果再添一把椅子,该让谁坐?
让谁坐都是厚此薄彼!
沉吟一下,道:“九娘,瓶儿,你们先吃,师师姐深夜来访想必有事,容我们先去谈事。”
烟九娘冷哼一生,坐下道:“烤一只猪头来,姑奶奶要吃。”
李瓶儿噗嗤一声笑了,附和道:“奴家也要吃。”
李彦见二女笑了,登时心情大好,大胆的牵起师师的手走出雅间,对钱掌柜道:“告诉厨子烤一只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