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李家裴来博物馆后。严嘉将见到齐临的事告诉了他,并且认真而严肃地表达了自己对齐临的看法。
她认为他非常没礼貌,而且难以交流。
心里头则默默地加了一句,她还觉得他根本就是一个脑子被门夹过的白痴。
李家裴听了哈哈大笑:“你都知道的,齐临他从小就跟他妈妈在非洲部落生活。他没有正常上过学校,也就是说,没有正常社交的经历,性格当然有点不一样。”
虽然不是脑子被门夹,但果然是个白痴。严嘉暗自补了一句,不过又有点奇怪地问:“他不是考古博士么?怎么会没上过学?”
李家裴挥挥手:“是这样的,他大概十六岁的时候,你齐伯伯安排他正式从非洲回到美国生活读书,但是去了学校好像不到两个月,就因为不习惯退了学在家自学。不过他很聪明,高分通过了大学考试。因为读的是考古,被他的导师看中,一入学就直接跟导师在非洲做项目,也没在学校里待过几天。”
“难怪。”严嘉点点头。
李家裴笑了笑:“他就是不太通人情世故,性格其实挺简单的,脾气也挺好。”他顿了顿,“不管怎样,他是你齐伯伯的儿子,他做什么,你都依着他就是。”
“嗯,我会的。”
但是事情很快超出了严嘉预期。
在她和舅舅讨论完齐临之后的第三天,齐临就开始让她有种想将他除之而后快的冲动。
当日,博物馆迎来了一批外省学术团参观。作为博物馆,如果是学术团来参观,实际上也是一种文化交流。
李家裴身体不适,没有前来博物馆,但特意叮嘱严嘉,让她安排艾晓玉和于成两人一起值班接待那几位专家学者。
艾晓玉和于成在博物馆各自做了两三年,虽然只是接待和讲解,但比刚刚进来的严嘉,对展馆的藏品还是要熟悉许多。
她也就放心让两人对付那一行人,自己则在办公室整理手头的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艾晓玉忽然慌慌张张跑进办公室,喘着气道:“严嘉姐,不好了,齐临先生和访客吵起来了。他……他还摔了一个人的相机。”
严嘉一惊:“怎么回事?齐临怎么会去展厅?怎么会和人吵起来?”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来展厅。吵起来是因为,有两个访客说辰氐人服装是假的。齐临不同意他们的说法,就吵了起来。然后其中一个访客,拍照时用了闪光灯,齐临很生气,就将人家的相机抢来摔了。”
我的天!严嘉觉得头有点疼。
她赶紧跟着艾晓玉,跑去展厅。果然见一行人将齐临围做一团,于成和保安小周,正努力安抚众人的情绪。
好在是文化人,都勉强克制着情绪。
齐临站在中间,抿嘴一言不发,看得出来也很生气。
严嘉和艾晓玉挤进去:“怎么回事?”
站在前面的一个中年女人,见到她,问:“你是博物馆的负责人么?”
“我是。”严嘉礼貌地点头,皱眉看了看齐临脚下,被摔碎的相机,“不好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人指了指齐临,“我们刚刚在看你们这件辰氐人服装,就说了几句是假的。这个人就冲过来,挡在橱窗门口,不让我们看。我要拍照,他就摔了我的相机。”
“这个可能有点误会,他是齐先生的儿子,他可能听到你们说博物馆的藏品是假的,有点不高兴。”
“我们只是在表达自己的看法,也不可以?再说,不管怎样,也不能摔相机,你们必须道歉,马上给我赔偿。”
严嘉陪着笑点头:“对不起。”她走到齐临旁边,将地上的相机捡起来,对他道,“齐临,你快给各位老师道歉。”
齐临昂着头,哼了一声,扒开人堆,大步离开了展馆。
“什么态度!是齐同瑞先生的儿子,就了不起么?”几人不满地抱怨。
严嘉唯唯诺诺道:“各位老师,真的对不起,你们继续参观。这台相机,我马上查好价格,照价赔偿给你们。”她顿了顿,语气仍旧未变,但说的话却隐约有点夹枪带棒,“不过,可能各位老师是第一次参观博物馆,不知道大部分博物馆内是不能开闪光灯的,如果以后看到这种标志,注意一下就好了。”
她说着指了指墙面的禁闪光灯的标志。
一行学者专家当然不是第一次参观博物馆,也知道这种规矩,虽然不是大错误,但作为有羞耻心的文化人,也只能讪讪地点了点头。
处理好一切,终于送走这一堆大神后,严嘉总算是松了口气。刚刚那台被齐临摔坏的单反相机,网上报价一万多,严嘉只能照价赔偿,从博物馆走的经费。
齐家每年给齐氏博物馆拨款几百万,足以让整个非盈利性的博物馆平稳运行。但每一笔经费,他们都得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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