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提议刚出,陆靳言就淡声道:“不用。”
“你们俩用我的办公桌。”
由于里间向来都是陆靳言一个人在这里办公,所以桌椅自然不会再备两个人的,让人在这里添桌椅,也麻烦。
陆靳言索性让容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而他把办公地点,挪到了沙发。
看着老板这反应,ella心里唏嘘。
啧。
果然是被吃的死死的啊。
容年原本不愿意占用他的办公桌,可陆靳言却坚持,还故意低声吓唬小孩儿:“要是再不听话,那我就当着ella的面亲你了。”
清醒时候还是很要面子的容年,当即就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很防备的跟陆靳言保持着距离,并且坐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这些都是今年的财务流水数据。”
ella把成叠的报表放到他面前,跟他讲了讲该怎么核算后,就在旁边看着他上手。
容年对于数字很敏感,在看过后,他上手核算了其中一份。
“没错,就是这样。”
ella点头道:“其他也是一样的核算方式,我就在你旁边,你要是有不会的再问我。”
容年闻言,却摇摇头:“你去忙你的工作吧,这个我已经会了。”
他不用再让人陪着。
陆靳言给ella开薪水,是让ella工作的。
容年不想浪费ella的工作时间,因为,浪费ella的工作时间,就是在浪费陆靳言的工资。
在这点,容年还是很会为陆靳言盘算的。
ella听到这话,看了眼陆靳言。
陆靳言把他们对话都收入耳中,他淡淡道:“那你出去继续工作吧。”
“行。”
ella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老板跟他这个宠的不行的小孩儿。
忙到两点。
容年算着这里跟机场的距离,然后起身,把报表都放在桌上,走到陆靳言面前。
“陆靳言,我要出去一趟。”
“出去?”
陆靳言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落到他脸上:“去哪儿?”
“去机场接个小朋友。”
他说着,补充了句:“我一个人去就行。”
“那还回来吗?”陆靳言问道。
容年想了下:“可能回不来,我要跟他一块回家。”
容年说的家,是居子逸家。
可陆靳言却只当是他家,这个小朋友,也是他家的小朋友。
“要不要我送你?只把你送到机场,不跟着你一块回家。”
容年犹豫了下。
他看陆靳言在办公室里一直都很忙,如果要送自己的话,那也太耽误……
陆靳言见他没回,已经当他默认,于是站了起来。
“走吧,我陪你一块去机场。”
他把车钥匙都拿上了,容年也只能乖乖跟上。
此刻,飞机上。
“叔叔,给你糖。”
一个穿着黑色牛仔套装,戴着棒球帽,额前露着小卷毛,面容精致的小正太,从兜里套出个棒棒糖来,递给了身旁恰好同座的男人。
那男人生的俊美,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细边眼镜,明明是副斯文的扮相,可眼神看着无端带了几分邪气,所以,将这斯文都打了折,更像是个斯文败类。
他看着被递在面前的糖,形状薄而优美的唇,微微勾了勾,透出个笑模样来。
“为什么要给我糖?”他问。
小正太看看他被毯子遮住的双腿,还有旁边放着的轮椅,目露同情,但嘴上又没把同情说出来。
毕竟妈妈说过,跟人说话,不可以戳人的痛处。
于是,小正太把糖塞给他,还带着奶气的小嗓音,硬生生被他故意拗的深沉。
“我看你很顺眼,所以,这糖就是我们结交的信物。”
最近看多了武侠片的小正太拍拍他的肩膀,学着电视里两个大侠一见如故的场景,努力也化身大侠,给身旁的残疾叔叔一点善意。
男人看看他那张强装深沉的稚嫩小脸,只觉得有趣。
机场大厅。
容年看着人果然不是很多,稍微松了口气。
路上,陆靳言已经听他说了,是来接居子逸的小外甥。
既然不是接他们容家的人,陆靳言觉得,自己就没必要再避了。
“害不害怕?”
机场不比别的地方,这里就算人少,也少不到哪儿去。
所以,他牵着容年的手,有点担心。
容年正在努力深呼吸着,调整着情绪。
半晌,他攥紧了陆靳言的大手,鼓着小脸,很有勇气的道:“不怕。”
幸好有陆靳言陪着,真站到机场,容年才发现他对人群的恐惧感,还是不好压下去。
“那个小朋友叫墨墨。”容年一边等着小魔头,一边跟陆靳言介绍道:“他是个特别独立特别酷的小朋友。”
“有多酷?”陆靳言随口问道。
容年想了想,回道:“他抢隔壁家大狗的肉骨头,被追着跑了三条街,最后被大狗抢回了骨头,还咬伤了腿,可他都没有哭。”
“连打疫苗的时候都没有哭。”容年强调。
一个五岁半的崽崽,能这么坚强,难道不酷吗?
陆靳言:“……”
陆靳言脸色复杂。
他怎么觉着这个跟狗抢骨头的小朋友,忍着不哭不是因为酷,而是因为自己都觉得丢人呢?
就在容年快把小酷崽墨墨的黑历史给翻个底朝天时,飞机终于抵达。
他听到提示音,忙拉着陆靳言,去找那个酷酷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