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花这会儿看清了那铜钱上的朱砂也彻底吓破了胆子,哭着说:“我跟娘回来就开始拉稀,晚上倒床上就睡着了,可睡着以后就一直做噩梦,好不容易被吵醒,就是闹鬼那会儿了……”
老太太这会儿也吓坏了,不用老爷子逼迫就竹筒倒豆子似地哆嗦着嘴唇干巴巴地说:“我……我也梦魇了,闭上眼睛就一直有黑影蹿……我以为……”
老爷子忍无可忍地说:“你以为你以为?啥是你以为?这钱是干啥用的你知道吗就抢着往怀里揣?你这贪心的老太婆给家里惹大麻烦了知不知道!这家人迟早被你这糊涂鬼给害死!”
怒火攻心的老爷子吼了面色惨白的老太太一通,闭了闭眼竭力压制着心里的惊恐,说:“春花,这钱你们是在老三家哪儿得来的?具体都在啥位置?把你记得的都告诉我。”
莫春花不敢有半点隐瞒,一边哭一边说清楚了地方。
老爷子越听越来气,最后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连莫春花也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糊涂!你们糊涂啊!这挂门上辟邪压桌底墙角是为镇压,这样的钱你们也敢伸手?!你们把这钱拿了回来,那镇压着的脏东西也跟着来了!你们这是害得全家鸡犬不宁啊!”
老爷子难得的震怒一人一巴掌抽下去几乎把老太太和莫春花抽得没了生气,莫春花木讷的张大了嘴连哭声都发不出来了。
莫大嫂一旁看着恼怒又发愁,忍不住说:“爹,按您说这钱要不得,可这都拿回来了,咱应该咋整?”
莫老大也压着着怒火说:“是啊,总不能就任由着那脏东西在咱家吓人吧?娘你也是真是的,怎地见着人家东西就想拿?现在好了,把家里折腾成了这样,谁也别想安宁!”
老太太理亏又害怕,瑟缩着脖子坐在地上,脸上眼泪鼻涕糊作了一团,完全没了头一天去又吃又拿的嚣张劲儿不说,可怜又可恨。
她都顾不得站起来,连滚带爬的抓着老爷子的裤腿,哭着说:“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要知道这钱是做这样使的,那我就是猪油蒙了心我也不敢拿啊!老头子你想想法子,你一定要想想法子,不然咱这一家人可就完了!”
老爷子这会儿几乎恨不得打死这个惹是生非的老太婆,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法子?我能想啥有用的法子?这钱既然是从钟璃那儿得来的,咋处理她指定清楚,老大,你家两口子别耽搁,亲自去一趟,把老三和他媳妇儿请过来,就说我有事儿跟他们商量,至于应该咋整,等人到了再说!”
莫老大两口子听了想也不想立马站起来就往外跑,这么个吓人的东西在自个儿家里,谁能不怕啊!
老爷子心里实在气不过,看了一眼那触目惊心的点着朱砂的铜钱,踹了莫春花和老太太一人一脚,重重的扔下了一句:“你俩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老三和钟璃来了,你俩先主动认错,钟璃说啥你们就照做,记住了吗?!”
老太太听了有些不服气,忍不住呛声:“那钟璃要是刻意刁难我难不成也要照做?我才是她婆婆我……”
老爷子按耐不住反手又抽了老太太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蠢妇!都啥时候了你还想着自己的婆婆架子?非要把一家人的命折腾没了才学得会老实是不是!”
老太太被这话吓得一僵,呐呐的张了张嘴没敢再吭声。
老爷子看她实在糟心,狠狠的跺了一下手里的烟杆,警告道:“不想害得一家人没了性命鸡犬不宁,就按她说的做!否则你立马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娘家去,我莫家容不下你这样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