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次万一真的栽了。
小傻子自己一个人,以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不过这抹后悔只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
速度快到别人几乎发现不了。
钟璃用力闭了闭眼,哑声说:“让他告诉莫青晔,我现在有事儿要做,暂时回不去,让他好好在家待着。”
都说完了,钟璃抓起了桌上的纸笔。
下笔飞快的在纸上写下了一排排字。
写完了,她将纸折叠好,随手塞进了一个信封里递给二牛。
“把这个一起交给李铁柱,若我迟迟不回,或有别的动向,就让他按这信里写的做。”
“还有……”
钟璃艰难的停顿了片刻。
然后才苦笑着说:“若有不测,委托他替我照看莫青晔,莫要让他受了太大的委屈。”
二牛听完眼眶立马就红了,忍不住说:“夫人,您不……”
钟璃摆手打断了他。
头疼的摁着额角叹了口气。
“就算恭王不追究,此事堂堂王爷丢了颜面,也会有别的人想要替他出气。”
“我身上的麻烦还有的是,此时形势不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走一步看百步总是不错的。”
钟璃思虑周全。
二牛无话可说。
二牛被催促着从后门出去了。
徐先生按钟璃所说给他们都支了十两银子。
却没一个人肯接。
沈大娘为难的笑了一下,搓着衣摆说:“夫人就别赶我走了。”
钟璃诧异的看她一眼。
沈大娘憨厚如故。
“我本就仰仗夫人收留才有容身之所,夫人如今有麻烦,我又怎好在这时候走呢。”
似乎是怕钟璃拒绝。
沈大娘赶紧说:“我虽然干不了啥,可在这儿还是能给夫人洗洗衣服端茶的。”
“夫人就让我留下吧。”
钟璃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皱着胖脸的王厨子也说:“夫人我也不走。”
“沈大娘您赶紧扶夫人进去歇着,我这就去请刘大夫过来给夫人瞧瞧伤。”
王厨子说完就走,完全不给钟璃插话的机会。
徐玉林虽然脸上有后怕。
可更多的是坚定。
他对着钟璃微微拱手,沉声说:“徐某人全赖夫人提携收留方才有今日,自当是要留下跟夫人共患难的。”
钟璃折腾了这么一场。
身上又添了伤。
此时实在是心力交瘁没了精力。
她见这些人一个都不肯走,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不走就不走吧,银子还是发下去每人都收着。”
“你们什么时候想走都行,不用告诉我了。”
钟璃的脸色实在难看。
沈大娘不敢让她再坐着,赶紧扶着她进了后院厢房躺下。
另外一头。
恭王带着一身的土青紫的脸回了客栈,顿时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恭王的随从当即就要带人来将凶手拿下问罪。
却被脸色阴沉的恭王呵斥住了。
恭王气得咬牙,忍无可忍的踹了一脚刚刚叫得最凶的下属。
“抓人抓人?抓什么人!”
“本王都说了本王这伤是自己摔的,跟旁人有何干系?!”
恭王有自己的王爷包袱。
要让他承认自己是调戏不成被个女人打了。
他说不出来。
太丢人了。
恭王坚称身上的伤是自己弄的。
一时气不顺还在客栈里大肆发了一通脾气。
恭王随从也被这殃及池鱼的怒火折腾得没了性子,喏喏的跪着不敢吭声。
恭王像气急了的狮子似的在屋子里来回打转。
脑海里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钟璃遍布血色的胳膊。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说:“本王记得出京的时候,带了一些生肌膏?”
生肌膏,顾名思义就是能让肌肤伤口愈合的良药。
无论多可怖的伤口,只要抹上了生肌膏,就能让疤痕痊愈不留痕迹。
这药配材金贵难得,千金也换不来一小盒。
寻常人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被问到的下属老老实实的点头。
“临行前的确带了两盒。”
恭王暴躁的一摆手,说:“两盒都送到隔壁的酒楼里去。”
下属惊了:“王爷您说什么?”
恭王彻底暴躁了,大吼:“问什么问!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让你去送你就去!给本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