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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嫡系一脉几乎死绝,可那又换来了什么?
当年十四的莫青晔得知老镇南王逝世,仓促归京奔丧,结果中途却碰上了数波人马截杀。
最后被心腹死士护着逃进了深山,走投无路之下更是从悬崖坠落。
那悬崖就在莫家村后。
命悬一线的心腹在死前,将昏迷不醒的莫青晔托付给了前来打柴误入的莫家老爷子。
莫青晔神志不清的在莫家村浑噩着机缘巧合的避开了追杀之人。
后来恢复神志被心腹找到,莫青晔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当年自己被追杀之事究竟有何人指使。
结果在预料之中,又让人不忍惊讶。
原来这世间竟有那么多人盼着他死。
原来当年有那么多人,对刚刚丧父的莫青晔伸出了索命的双手。
镇南王嫡系一脉为那所谓的理想责任流干了身上的血。
可换来的是什么?
莫青晔回京后无数次遭暗杀,下毒刺杀种种手段不尽其数。
皇位上坐着的那个明里暗里的各种打压,想要收回让他如鲠在喉的兵权。
京中无数权贵暗中蛰伏随时准备对莫青晔下黑手谋取好处。
莫青晔两年前负皇命出征北境,战胜后却险些遭自己人毒手命丧北境之土。
最后为寻老镇南王留下的秘藏设计诈死,隐没于市井至今。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没能避开无尽的杀机。
那些人还是想让他死。
只有他死了,那人的皇位那些人的权贵才能得以保全。
莫青晔意味不明的扯着嘴角呵了一声,淡淡地说:“你说,做了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柏骞承狠狠一顿,眼里莫名多了悲怆之意。
他苦涩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祁骁能退,镇国军八十万大军往哪儿退?”
柏骞承的声音莫名低了下去,就连尾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你让那些守军怎么办?”
“你迟迟不归,镇南王手持的八十万亲兵成了狼子野心之辈可觊觎瓜分的好处,你让那些为了心中理念肩上责任战斗了一辈子的人怎么办?!”
莫青晔无声的抿紧了唇,神色晦暗一句话也没说。
柏骞承压抑的呼出了一口气,沉沉地说:“镇南王府中的侧太妃这些年一直暗中在权贵中游走,再三上请封侧妃之子袭爵,虽不合规矩,可我来之前接到消息,侧太妃和王府三公子愿以交出兵权作为跟皇家交换的条件平等袭爵。”
“皇上对这个条件很心动,现在令那些人迟疑不决的便是没找到镇南王手中的兵符,你若是再不回去,那就是真的要变天了。”
看莫青晔不语,柏骞承头都大了一圈。
他用力揉了揉脸,苦笑着说:“爷,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屋里那位想想。”
“据我所知,恭王知晓夫人存在,白家白术也知晓一二,除此之外,京中知晓消息的人更是无数。”
“你若是在那个位置上,也许拼死还能护住她一世安稳,可你若是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超一品王爷,哪怕京中手段最次的一个人来了,你也护不住她。”
莫青晔脸上杀气四溢。
“谁敢!”
柏骞承冷笑。
“不敢?连你都敢杀?他们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钟璃是有本事,可再大的本事,在权势为上的时代也会显得无能为力。
权势才是这世间杀人最厉的一把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