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眼中冷光闪了闪,低声说:“府中尚未有子嗣。”
钟璃狐疑的皱起了眉,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祁骁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摆手示意屋子里人都下去,自己亲自上前将之前大长公主给的镯子戴在了钟璃的手腕上,低声解释。
“在我的孩子出生之前,他们谁都不会有孩子。”
钟璃虽然心中已有猜测,可真的听到后还是忍不住微微挑起了眉梢。
祁骁淡淡地说:“子嗣向来是权争的由来,嫡系子未出,庶子一堆不利于王府的稳定。”
这话听起来看似有理,钟璃却是止不住的皱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她拍了拍祁骁的手,说:“我要听实话。”
祁骁好笑于钟璃的敏锐,轻笑道:“实话就是,他们想生也生不了。”
钟璃诧异的看着祁骁,似乎在等着听他的解释。
祁骁也不瞒着钟璃,慢慢的跟钟璃说起了早些年的一桩秘辛。
侧太妃野心勃勃,当年进府便有蹊跷,随后又生下了祁立,心思更发活跃不堪。
已故的老王妃是个柔弱性子,根本就招架不住侧太妃的暗中中伤。
无奈,老王妃在徐嬷嬷的建议下,将自己的贴身丫鬟抬举成了妾侍,为老王爷产下了一子一女,借以与侧太妃之势抗衡。
可老王妃身子不好,当年的嫡系二子更是多次在侧太妃的暗害下受折损波及。
老王爷为保府中安定,向老王妃保证,绝不会让庶出之脉凌驾与嫡系所出之上。
为确保无虞,老王爷暗中在祁立与祁允尚是幼子时,便给他们下了秘药。
那药不会伤及人体根本,只是会让人暂时无后。
没服下解药之前,祁立和祁允不管找了多少通房多少妾侍,也绝不会有一儿半女。
而秘药的解药便在嫡系子的手中。
只要嫡系一脉稳固,庶出的祁立和祁允自然会有自己的子嗣。
可嫡系一脉悉数出了岔子,那么祁立和祁允也只能断子绝孙。
至于钟璃问到的怀过孩子的素云……
祁骁似笑非笑地说:“那个叫素云的之前是花楼酒巷里的清倌,因貌美被祁立重金赎身入府。”
“可据我所知,那位清倌之前却是有个姘头的,不知在花楼中就有过多少次春风一度,怀了孩子也是正常。”
钟璃被祁骁所说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艰难地说:“你是说,祁立被人戴了绿帽子?”
祁骁神色平淡的点头。
钟璃挑眉:“那么那个孩子?”
祁骁面不改色:“我让人给那女子的安胎药中放了点儿东西,把那孽畜打了。”
祁骁帮着把钟璃的裙摆整理顺了,站起来上下看了一眼,满意地说:“他可以绝后,但是府中容不下血脉不详的孽障。”
钟璃虽觉得对个无辜婴孩下手不忍,可也知道祁骁所说是事实,缓了缓才点头说:“你做的对。”
侧太妃一党本就跋扈。
若再在祁骁之前有了子嗣,只怕更要嚣张。
只是……
钟璃想到给自己的亲儿子下断子绝孙药的老王爷,暗暗在心里唏嘘。
这位无缘得见的公公,实在是个狠人。